“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不甘心这样的命令,所以我争取我又有什么错?你凭什么把我关入大牢!”
晏淮清听完了全部,也没有打断。
其实这些疯言疯语他也不必要理会,只是在听到争取二字时,还是不免多了几句嘴。“争取当然没错。”
做太子的时候他争取得到父皇的承认、做李重华的时候争取保住太子党一派以及他妹妹的性命、做到后面又争取想要成为一个不带枷锁的普通人……他一直都在争取,可最后都一一以失败告终。
人生正是如此,并非想做什么都能善终,多的是无可奈何。
他认清了这个现实。
“所以朕钦佩你争取的勇气,但这仍旧不能改变你失败的结局。”晏淮清说。
不过话到这里,便再没有什么好再讲的了。
于是他重复了一遍,“将人给我拿下。”说着,扫了一圈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众人,淡淡然道:“一个也不要留。”
霎时,原本寂静无比的乾清宫中响起了哀嚎求饶之声,冤枉的高呼一声盖过一声,积在地面上的水被踩踏、被带起,像是颠倒了世界又下了一场大雨。
待乾清宫再次恢复安静之时,晏淮清走到了邬修明的身边。
“老师。”晏淮清作揖鞠了一躬,“此次辛苦老师了。”
“陛下。”邬修明伸手托住了他,“这是为人臣应尽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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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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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西边儿传来的急报。”
“急报?”他即刻放下了手中握着的笔,“让朕看看。”
侍卫呈上了一卷裹得紧紧的布帛,他接过的时候一愣,感受了一下分量之后才徐徐拆开来看,里头的字端正有余而神韵不足,是韩元嘉的。
上头细细地写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领军西去发生的时候,着重地讲了在汉州的所见,又说大坝被炸毁,河水灌流淹没了整个下洼处的村庄,还说……还说李浔遇刺。
竟发生了如此多的险事。
晏淮清的心一颤,握住布帛的手渐渐收紧。
他刚想顺着看下去看他们现状如何,然而韩元嘉的这封信到这里却戛然而止了,落得个有头却没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