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晏鎏锦应和道。
李浔挥了下马鞭,“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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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鎏锦安营扎寨的地方,距离天曲河实在算不上远,看样子也待了有一段时间了,许是一收到他说要结盟的信,就搬来了这里。
不过有些眼熟的人却未瞧见,譬如晏鎏锦那个兵部尚书的姑父、譬如被封为赵勇将军的祖父……大抵他们是还留在北边儿,和南夷留下的大部分兵马周旋。
李浔骑在马上,知道晏鎏锦在默默地观察自己,也不多看,跟着去到了自己落脚的地儿。
给他准备的营帐,就在主帐的附近,周围包了一圈小帐,像是既怕他会做出什么半夜谋杀的事儿,也想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看。
他笑而不语,装作没发现对方的这些小心思。
瞧不上是瞧不上、心中有恨也确实有,不过做给外人看的,晏鎏锦和淑妃等人也还是不会出错,且不论营帐外面的布局如何,起码里头是一应俱全,连铺在床上的兽皮垫都是上好的。
他摸了一把,就被纤长又柔软的兽毛裹住了整只手。
轻叹了一声,想着如果把这个带回去给晏淮清,对方夜里睡觉,就定会暖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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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鎏锦等人说是要给他接风洗尘,自顾自地就准备了个晚宴。太阳还没落山,就飘出了炙烤羊肉的香气,李浔闻见,也觉得食指大开。
可又难免想到晏淮清,想他此时吃的喝的与宫中的相比,相差甚远,心中一下又有些不是滋味。
“你说,今夜可会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儿?”
他这么问,司内竟然还真的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兴许是不会的,现在对我们下手于他们而言并无好处。”
李浔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
也没得机会再多聊,晏鎏锦那边派了人来喊他们。
他慢慢悠悠地伸了一个懒腰,捞起了放在一旁的大帽戴上。“走吧,司内。”,出了营帐,就跟着来喊人的侍从走到了用膳的地方。
甫一走到门口,就瞧见长桌上坐了许多人,有的甲胄未解、有的衣着华贵,一见他来了,就都转头看过来。霎时,面上神情各异。
“哟,人都到齐了?”他把大帽往上抬了抬,露出了自己的脸,又背着手坐到了空着的左下位,不顾是不是给其他人留的,司内落座于他的身旁。“淑妃娘娘与大皇子怎得还未来呀?还以为接我的风、洗我的尘,就不必叫我等了呢。”
他随心所欲、我行我素惯了,听过他名字的都知道他的脾性。可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如此不讲规矩,也确实惹了好些人面色不虞。
“你……”
有一武将想说什么,被身旁的人压着肩膀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