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吹蜡烛。”沈竟夕看着燃烧得还剩下一小截的蜡烛说。
“行,那我吹灭它。”
室内更暗了一点, 餐厅的灯照过来, 沈竟夕发觉他的脸容仍然十分平静,自己的难过情绪,也赶紧收敛了起来。
拿了切蛋糕的塑料刀给他:“你先切蛋糕。”
他却没有急着切蛋糕, 而是放下刀,看她:“你先跟哥哥说实话。”
沈竟夕犹疑地道:“不能以后再说吗?”
他眸光深深:“你不怕我睡不着?”
沈竟夕没再吱声,他像是妥协了, 也没逼她说, 只是把刀递到了她的右手,自己的手也抓着她的手:“一起切吧。”
木然地被她带着切了蛋糕, 分了两块到纸盘子里,再把叉子叉在一块蛋糕上,端给她。
这种状态,两个人都没胃口,沈竟夕接过蛋糕,并没有吃,只是把盘子放在了茶几上。许渡静默不语,他也没有动,最后说:“你先去洗点儿水果吧,哥哥去阳台抽根烟。”
他说完,自然地拿过了茶几上的打火机,起身走向阳台。
沈竟夕洗了些小蕃茄,搁在玻璃碗里。端出来时,他正倚在开了扇窗的阳台处,淡蓝色烟雾缭绕,清瘦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寂寥。
这种怪异的气氛……沈竟夕思忖,要不,还是摊开了说吧。也没什么,最难熬的阶段,他都熬过来了。
打定主意后,沈竟夕放下玻璃碗,走到了阳台。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在一盆花土里摁灭了烟头,看着她浅浅地抿了下唇。
“过来让哥哥抱抱。”
*
很温柔很温暖的拥抱,他习惯地抚着她的头发,下巴在她头顶抵着。
低磁的声音说:“真的没有话,想跟哥哥说?”
沈竟夕闻着他身上的淡淡烟草味,拱了拱,呼出一口气:“有。”
“那就大胆说出来。”
她低低地问:“捐了三次骨髓,疼吗?”
男人的身体很明显地僵直了一下。
果然,她知道了。
昨天在车里问他这些年是不是过得不好,他便猜测这小鬼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获取信息的途径有很多,包括爷爷、表舅都知道这些事,但他没有想到许晨昨天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