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曜在旁边帮忙,她洗得还算快,清洗了两遍之后又使唤周曜过来帮忙拧干。
温悦的意思是他俩一人拎一边往反方向拧。
周曜嫌麻烦,拎起沾湿了水格外重的床单,稍微使劲儿一扭,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他手臂发力,肌肉将袖子给撑了起来,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显得有些狰狞,脸上却还是一副轻松的表情。
看着搭在晾衣杆上随着风微微飘动的床单被套,温悦满意地点头。
时间临近晌午。
她想起周曜带回来的鸡,问:“中午吃鸡?”
“随你。”周曜回答得很随意。
温悦想了想:“那晚上吃吧,一半炖汤一半红烧。中午吃红烧肉,我的拿手菜。”
这是她看在周曜帮忙要回地的报酬。
周曜扫向她略显得意的表情,心中生出些期待,舔舔唇瓣道:“行,我烧火。”
温悦:“我记得橱柜里有红糖,你帮我拿出来下。”
红烧肉最好是用冰糖,但家里没有,红糖勉强也行。
“行。”
周曜应下,往房间走了两步又停下,“家里的肉全炒了吧,炒完留一半,我带给业良和老方尝尝。”
温悦对此并没有意见,只问了句:“是前天来家里的那两个人吗?”
“嗯。”周曜盯着她看,见她问完不说话了,眉头再次皱起,声音低沉:“你对他们有意见?”
温悦被问得一懵:“我为什么要对他们有意见?”
她刚刚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周曜垂着眼眸,轻嘲:“因为他们名声不好。”
温悦好奇:“多不好,比你还差?”
周曜:“。”
他仔细想了想:“那倒没有。”
知道温悦真的不在意,他脸色恢复如常,坐在灶前懒洋洋地说:“他俩命不太好。”
方石涛的父亲走得早。
十五岁那年他母亲跟野男人跑了,家里剩下个不到两岁的妹妹和五十多岁的奶奶。
十五岁的半大少年瘦得跟竹竿一样,经常偷村里人地里的庄稼,有一次饿狠了跑到周曜家里偷东西吃,被周曜发现揍了一顿。
挨揍时怀里还紧紧抱着俩红薯,说要带回去给他奶奶和妹妹吃。周曜看他挺惨的,揍了两下就让他滚蛋了,走前还丢给他几根红薯。
后来方石涛就经常跟着周曜,周曜表面上嫌弃的不得了,背地里却经常给方奶奶和方小妹送吃的。
任业良也没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