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次实验，我一直没见到剥离出来的空间能力，之后你又自杀了，我以为剥离实验是失败的，但在你死后我对其他人进行实验时，又发现我的实验都是成功的。”
“虽然步骤方法原理都一样，但因为考虑到一些不可控的变量，我最终还是将对你的剥离实验定义为失败，但没想到那个世界我死后，莫名其妙地带着记忆重生了。”
“为了搞清楚原因，我将那个世界的完整回忆了两遍，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在你身上失败的那个实验。”
“而你在上个世界，从一开始就对我抱着巨大恨意，接连暗杀我多次，更是向我彻底表明，你也是重生的。”
“而且你在安全区生活的时候对那一切都很熟练，这又表明，你不是第一次重生。”
“种种迹象都在为我揭示真相，我的重生只可能是因为你。”
听到这里，宋倾已经将事情理解的差不多，她打断还想继续猜测下去的贺流光，自己总结道：“所以，你剥夺他人特殊能力的实验是成功的，只不过在拿我进行实验的时候出现差错，没能剥离走空间，而是剥离走了我的重生能力？”
贺流光躺在病床上，张合着苍白的唇瓣继续与宋倾说话：“是。”
“我原本还在纠结，为什么在剥离你的能力后你还能重生，直到这一世预见了很多让我意外的画面，得知了你的真正身份，我的一切疑问就都有了解释。”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这一次你虽然重生了，但却缺失了上个世界关于我的记忆。”
“看来你虽然和我们不一样，但也还是会受影响。”
宋倾听着这些话，开始在脑海中梳理之前的一次次重生。
天工的猜测是对的。
她第一世是真的有特殊能力的，重生就是，只不过这个能力她若是不死也表现不出来。
可第二世，为什么她重生后还会拥有水系能力？
一个人正常应该只拥有一个能力才对？
就像贺流光，虽然他没有说自己现在出现的问题是因为给自己加装了太多特殊能力，但知道情况的人很容易就能联想到问题所在。
贺流光因为将天工的存在联想成她，以为她是外星人占据了人类身体才能自圆其话。
可宋倾自己知道，那个科技树点满的外星人是天工。
贺流光剥夺走她的能力后，她还能继续重生，她可以为自己强行解释，是因为没有完全剥离干净给她留下了部分能力，所以重生后她的记忆才会出现问题。
可她天然拥有两个能力这一点怎么解释？
难道是因为重生真的太独特？独特到可以拥有第二个能力？
重生这个问题得到解答，宋倾开始询问第二个问题：“你上次和我说的末日之后预见的画面，真的没有骗我？”
“真的，没有。”贺流光摇头。
宋倾继续问：“最近有没有看到其他的画面？”
“我最近这种身体状况，怎么可能再敢使用预知？”
“这个能力虽然很强，但对能量消耗异常庞大。”
“以我最近的身体状况，预知这么久远又重要的事件，无异于自杀。”
“我看起来很像是喜欢自寻死路的人吗？”贺流光灰白的眼瞳牢牢锁住宋倾的脸问。
“不像。”宋倾说道。
因为本来就是。
宋倾又打量了一眼贺流光那白的和电影里白无常有的一拼的脸，刚准备说点什么，贺流光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那张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像面具一样出现一道道裂纹。
裂纹的缝隙之中很快就流淌出鲜红的血液，一颗颗豆大的血珠滚擦着苍白的脸颊留下数道血痕，最终掉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开出一朵朵瑰丽鲜妍的花。
“怎么回事？你的能量又暴动了？”宋倾看向这恐怖片才能出现的场面，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贺流光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的那件染血衣服，原本的血迹已经干了并变成黑红色。
现在随着贺流光的血肉崩裂，那些裂开的血管再次喷射出血花打在上面，像水墨画一样堆叠出了不同的效果。
暴动的能量异常线喧嚣，它们在血肉里疯狂奔腾，不停地宣誓占领着自己的领地。
这是贺流光在能量失衡后，自我体感最痛苦最严重的一次。
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血肉的存在，他仿佛置身在沸腾翻滚的岩浆之中，这些灼热浆水要将他的骨头都彻底吞噬化为黑灰。
他要死掉了。
贺流光缓缓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但想到宋倾还在这是世上，他忽然又不是那么想死了。
他要活着。
融合实验研究的已经差不多了，只是没进行人类实验。
只要他现在能及时进行实验，还有一半的成功几率。
贺流光开始为自己疯狂寻找能让宋倾带他去狼蛛基地进行实验的底牌。
他脑中闪过宋倾刚才问他的话，末日未来。
编造一个故事太容易。
他想张口说话，但体内的能量太过活跃，他的面部肌肉都在抽动。
为了能张开嘴巴，贺流光开始拼命压制这些能量，将一个个不同属性的能量积压至一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