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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消失的“蓝调”(1 / 2)

蝶在一坤的期待中回来了,没有了欢乐,也没有了调皮。一坤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感觉到蝶这次的状态很不平常。蝶一看到一坤眼泪便喷涌而出,这也是一坤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怎么了?”一坤安慰着,抬起蝶依旧美丽的脸。

“老公……”蝶不敢看一坤的脸,好像犯错的小孩。一坤看到她这样,心里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他在离开苜苜家的时候已经原谅了蝶,因为他还是认为自己爱上蝶,是因为爱上了自己。

“别哭,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一坤给蝶抹着泪。

“老公,我不想当空姐了……”蝶随后编造了一个美丽的故事,故事里她还是一个活泼可爱又专情的妻子,那些好色的乘客们为了追求她使尽手段,甚至在她到旅馆休息时,尾随并非礼了她。蝶的故事是在自己的哭泣声伴奏下缓缓道来,一坤很愿意相信,但是他看到的并不是这样。

“真的不想当了?”一坤看着蝶哭肿的双眼。“你的理想生活就因为这样就结束了?我可不赞成!”

“你的老婆被人非礼,你难道不心疼吗?坏老公!”蝶把头扭到一边,掘着嘴不看一坤。

“好,我现在就去国外找他去。”一坤调侃的说。

“不理你了!”蝶跑去了卫生间。一坤看着她的背影竟然没有心痛,反而觉得有些可笑。他知道非礼的事不会存在,蝶不想当空姐也是假的,真正让她难过和想逃的原因说不定和自己对苜苜的感觉一样。

一坤没有想到的是,蝶真的离开了空姐的行列。在蝶跟他说了想要离开的第九天,她回来了,辞掉了空姐的工作,而且很开心的告诉了一坤。又过了几天,蝶又很开心的告诉一坤,她找到了一份礼仪公司培训师的工作。一坤没有想到蝶会变得那么快,也相信很快他们的生活会过得好起来。至于苜苜,一坤没有再敢多想,他先从“蓝调”消失了。

苜苜好像知道一坤真的会在她世界里消失一样,虽然在“蓝调”里没有再见到一坤,也没有在街道上再有缘相会,她却没有更多的伤心。她已经从一坤那里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那就是爱的感觉和对孤单的恐惧。

哲终于在漫长而又秘密的离婚大战中得以解脱,他的妻子带着孩子留在了法国。其实他本不想失去自己的孩子,但是为了苜苜,他忍痛放弃了。在哲接到离婚判决书时,他找到了苜苜,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钻戒拿了出来,就在法国餐厅里,哲向苜苜第一次求婚,门口有名哲请来的111名幼儿园小朋友每人手捧着9只玫瑰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心状。苜苜被感动了,但是没有接受他的求婚,她对哲没有爱。哲没有强求,他说还会一直追求到她同意为止。

苜苜还在有意无意的在城市里寻找着一坤,而一坤却又回到了幻想中。蝶的回归,使他们的生活有了根本的变化,更多的欢乐让一坤走出了忧郁。蝶表面上很开心,但是一坤看得出,内心里,蝶是痛苦的。她还会喜欢看一些旅游节目,还会经常谈起她的空姐生活,和依然是空姐的朋友们聚会。一坤的父母也经常来家里,他们一家人的感情越来越融洽。一坤感到和做梦一样,苜苜是一个梦,蝶也是个梦,但是蝶这个梦更是他所希望的。

几个月过去了,一坤早已戒了烟酒,也成为了学校的优秀教师,生活的幸福让每个认识他的人感到羡慕,但是一坤还是会在夜里下雨时偶尔想起苜苜,想起那个雨夜的茉莉闺房。

蝶陪着一坤的父母去旅游去了,因为一坤学校内有事,他没有去。一个宁静的雨夜,一坤在床前站了很久。他想,这清凉的雨和这阴沉的夜真是一种绝配,如果再加上一个忧郁的姑娘和一支“蓝调”,那会让每个心中有爱的人感到无尽的有伤。看着看着,一坤的眼中忽然变得模糊,鼻子被凉风刺得很酸。他赶紧逃出那种忧郁的情绪,他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个想法在他的身体里萌发――去看看曾经他忧郁的历史印记。

他走到门口,拿起墙角立着的大黑伞,走了出去。他没有撑开伞,只是紧紧地握在手中。走在无尽的夜雨中,他想起了那些孤独的夜晚,想起了苜苜。一坤长叹一口气,这是命运的安排,这是造物弄人。走到了“蓝调”,一坤站在门口笑着看了看伴随他快两年的避难所,他没有进去,也不想进去。这里不再属于他,他也不再需要它,这就是现实的残酷,世事永远不可能面面俱到。他站了一会儿,看了看通往南北的路,路上依然是空荡荡。他回头走向了车站,插在兜里的左手一直紧紧地握着“蓝调”的会员卡。

“吱。”公车停了下来,一坤上了车。

“这么冷的天还出来逛?”司机沙哑的声音冲撞着一坤的耳膜,却没有刺耳的感觉。一坤看了看司机,肥胖的身体压在单薄的车座上。

车里没有人,他走到自己习惯坐的位置,头靠着车窗,陷入了回忆。

“吱”车停了下来。一坤神经忽然绷紧,他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期待,盯着车门。车门没有看,车在胖司机的骂声中启动,刚才只是一只雨中迷路的猫挡住了公车。一坤看着路上哆哆嗦嗦的小猫,心中有些感慨,曾经自己就像这只猫一样。

虽然没有这么想,但是一坤总想有个适当的仪式了结过去。其实,仪式只是一坤想要逃避自己生命中真实的借口。

“华苒居到了,还不下吗?那走了?”司机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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