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型就是动手太着急,结果被东林党牵着鼻子走,先给魏忠贤安了一个莫须有的“谋逆”,把好好一桩铁案办成了——
党争!
剩下的走狗,也只定了“首逆同谋”、“交结近侍”、“逆孽”、“谄附”这些毫无说服力的罪名。
罪名没有说服力,自然导致徇私枉法,公报私仇之事……
朱由检绕开了“阉党”这个大帽子,无论是崔呈秀,还是黄立极,甚至箱子里剩下那些卷宗,一概从既有的污点着手讨伐——
有律法可依,谁说是党争了?
这可是贪墨案!
奉太祖训:
贪墨六十两以上,“一律处死,决不宽贷”!
皇帝打得是明牌,黄立极自然看得明白,不由心丧若死。
而且,曹化淳直接在大朝会上念了出来,这事儿就没法遮掩了,若要保命,就得在三法司审理时做文章,施以重贿,得一个——
查无实据的判词!
可皇帝都查得这么细了,还能留下那样的空子?
一眼瞥见魏忠贤,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喊道:
“陛下,臣罪该万死,可这些并非本意,都是魏忠贤授意的啊,臣有把柄在他手中,不得不屈膝求全,臣和崔呈秀都是阉党,阉党啊……”
脑子转的真快?
还知道把水搅浑,给这事儿弄成党争?
朱由检自然不能遂他的愿,打了个眼色,“天武将军”上前,劈头盖脸一刀鞘,又是一蓬鲜血,满地黄牙。
让你说话了么?
朱由检冷笑一声,道: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朕坐拥天下,无论阉党、东林党、浙党、齐党、楚党,只要他奉公执法,清正廉洁,朕自然代万民重谢,加官进爵不在话下。反之,倘贪污腐败,鱼肉百姓,无论什么党,朕奉太祖训,绝不姑息。你是阉党怎么了,是东林党又如何?”
黄立极也被拖走了……
他并不孤单,昔日的同僚,正在路上!
雪片似飞刀一样,打在脸上,又冷又痛,在场官员无不遍体生寒,一个兵部尚书,一个内阁首辅,就这么倒了。
铁证如山,百口莫辩!
曹化淳身后,还有整整三箱子卷宗,显然还有很多人要遭殃,可皇帝偏偏不认是在铲除阉党,那里面……
不会有我吧?
眨眼功夫,施凤来和张瑞图也被拖走了。
这俩人堪称阉党“双璧”,同为万历三十五年丁未科进士,施风来榜眼,张瑞图探花,拜魏忠贤为爹之后,更如连体婴儿一般:
同授翰林编修,同累官至太子少詹事兼礼部侍郎,同于天启六年七月以户部尚书入阁,同授东阁大学士,十月同晋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十一月同晋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
行事作风也相似,皆以谄媚下作无节操著称!
这种人,贪点儿银子很奇怪么?
剩下一个李国普,隐藏很深,可惜也被朱由检揪住了小辫儿……
纳错了投名状,祸及家人……
曹化淳一句一句念出来,李国普面如死灰,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魏忠贤已经反水,当时打死也不能招啊!
倘抵死不认,反能落个“东林细作”的名声,等阉党一除,东林党起复,自然有莫大的好处……
此时后悔,却也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