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狐媚子在演戏?
眼见早朝将至,朱由检也没多待。
喝了盏茶,就走了。
一路甩着双手,似大鹏展翅,心情很好的样子。
“哼,有什么好高兴?”
周皇后撇撇嘴,收回幽怨的眼神,见琥珀正红着脸往里瞅,便整了整裙摆,起身走了过去,一推门——
一股子濡湿的靡靡之味扑鼻而来,顿时眉头大皱,再往里看,却见田、袁二人并肩猫在被子里,睡得正酣,袁妃脸上的汗珠儿都没干,刘海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一只脚露在被子外面。
足趾紧绷,兀自微微颤动……
这么厉害么?
周皇后莫名失落,正要出去,身旁却探出了琥珀的小脑袋,见袁妃被子没盖好,便轻手轻脚上前,正要给她掖掖。
谁知,一掀被角,顿时一声惊呼:
“哎呦,这被子都湿透了!”
这一喊不要紧,却把床上俩人都吓醒了。
田妃睡得早些,猛一睁眼,见周皇后站在门口,连忙挣扎起来,身上清洁溜溜,也不知掩哪儿好?
“皇后娘娘……”
袁妃倒也醒了,却还双目失神,没有焦距,被田妃一唤,才定了定神,扭头看到周皇后,猛地一惊,就翻身下了床。
谁知,腿一软,仰面跌倒……
周皇后看了个正着,顿觉晦气,连忙背过身去,心中的疑惑倒是解了,都糟蹋成那样了,还能是演戏么?
心头一跳,忽然想起那天的张嫣,似乎也腿软得不行?
一时间,就委屈起来。
跟旁人就厉害,跟我,就三两下?
从这一天起,焕章殿夜夜笙箫,但依然跟周皇后没什么关系,这妮子忽然变得作了起来,每每朱由检夜访,问一句:
“凤儿今晚身子可舒坦了?”
她明明被撩得火大,却总是言不由衷:
“不舒坦……”
朱由检从善如流,便继续“大被同眠”,跟田、袁二妃鏖战到天明,就这么点儿事,还赌上气了?
十几天下来,朱由检自觉双臂强壮了许多,后宫三美却眼见着痩下去了,田、袁二妃倒只是疲倦,心满意足,气色却好,周皇后就憔悴多了,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儿。
夜里没法睡,白天睡不着,怎么解?
腊月二十三,大明第一届贪官赃物拍卖会开盘。
朱由检贴了一圈络腮胡子,本该扮个粗人,奈何身板儿太瘦弱,又改穿了件青布长衫,头上带了儒巾,秀才不像秀才,武夫不像武夫,不伦不类,倒像是孙承宗的孙子。
为什么是孙承宗,不是袁可立?
盖因孙承宗也是一模一样的威猛虬髯,祖传的呗!
会场设在崔曾秀府前,本来打算在他家花园,但报名的人太多,花园坐不下,临时又改到府前空地了。
各种拍卖品倒都存在他府中,三千京锐士八明盔亮甲,团团拱卫,府邸大门前搭了个台子,曹化淳居中而坐,身边八个太监。
台下是整整齐齐八十个大圆桌,座无虚席,一共八百人,这是拍卖会开始前就预定的席位,越靠前,价格越高。
仅报名费,就赚了七八万两!
像朱由检、孙承宗、袁可立等人坐的第一排居中那桌,一个座位,官方价格是一百两白银,两侧是八十两,再侧又次之,但无孔不入的黄牛党一炒作,价格何止翻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