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耿耿”作祟,魏忠贤办事,那叫一个铁面无私,先拿自己开刀,不等拍卖会开始,就把家里的金银珠宝、田产地契全部送到东厂,连多余的衣服、器皿也都送去当了。
真正两袖清风,除了爬冰卧雪,就剩西北风了……
万万没想到,皇帝不仅既往不咎,给了东厂提督,还赏了十万两银子,魏忠贤感激涕零,再次哭倒在地。
一旁曹化淳看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演技,我是学不会了!
不过,朱由检善能端水,自然也少不了他的好处:
“曹化淳、徐应元协助查案,筹办拍卖会有功,各赏银十万两,赐貂裘大衣一件,再接再厉,勿失朕望!”
“谢陛下隆恩!”
曹化淳“咣咣”磕头,拼命眨眼,也从眼角挤出了几滴口水……
魏忠贤都哭了,我不哭,多突兀?
“少装蒜了,哭什么?”
朱由检笑骂一句,又问:
“老魏,奉圣夫人近来可好,追赃之事没牵涉到她吧?”
魏忠贤抹了把泪,俯身回道:
“启禀陛下,奉圣夫人虽未涉案,但因奴婢数度警示,此前已将名下田产、财宝等一一上缴东厂,如今居于其子侯国兴府上……”
这个老阉货,东西都没了,还知道怜香惜玉?
朱由检吩咐道:
“着奉圣夫人入宫,为先帝守灵。客氏一族,包括其子侯国兴、弟客光先等立即锁拿,由东厂拷掠,之后移交刑部!”
魏忠贤浑身一颤,叩首道:
“陛下,奴婢罪该万死,到底包庇徇私,此前一案,亲属虽已清缴财产,却未下狱问罪,不若一道锁拿……”
“罢了,你能大义灭亲,属实难得!”
朱由检笑道:
“既然财产已然清缴,倒不必再送去东厂受苦了,与客氏一门,一并移交刑部候审便是,你亲自去拿人,将功赎罪!”
这一夜,又是鸡飞狗跳。
朱由检心无挂碍,倒是踏踏实实睡到了日上三竿。
一睁眼,便觉两道幽怨的眼神扫在脸上,扭头看时,却见张嫣正俏生生坐在床前,脸色很不好看。
“嫣儿来啦?”
“没大没小,什么嫣儿?”
张嫣脸一沉,小声骂了一句,两团红晕却悄悄爬了上来。
朱由检四下里看了看,见周皇后不在,胆子更大了,伸了个懒腰,便坐起身来,笑嘻嘻的看着美人儿:
“嫣儿,给口水喝?”
张嫣白了他一眼,起身沏了茶端过来,等他接了,才气呼呼的说:
“你怎么把那妖妇又召入宫了?”
朱由检喝了两口,笑道:
“不是皇兄说了么,想让奉圣夫人过来烧纸,说会儿话。泉下孤寂,自父皇以上,都有众妃陪伴,唯皇兄孤零零一个人,又不敢让客巴巴殉葬,我让她来守灵,陪陪皇兄罢了……”
“她是来守灵的么?”
张嫣气道:
“连孝服都不穿,浓妆艳抹,在那唱了半夜,哪有半分悲恸?”
这个银妇,想干什么?
朱由检脸一沉,朝外喝道:
“来人,把客巴巴唤来,朕要问话!”
张嫣早早来候着,自然不单单为了告状,趁客巴巴没来,又问:
“陛下,先帝到底说了什么?”
朱由检摇头晃脑:
“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