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张嫣隔几天来看一次,回回问,朱由检都不说。
朱由检越是不说,她就越觉得“兹事体大”,反而越想知道,见他这模样儿,更是气得想挠墙。
眼见客巴巴就要来了,一着急,就伸出了玉手。
“嘶……”
朱由检腰间一痛,惊讶的看过来。
受用归受用,可咱俩那层窗户纸还在,你这一手掐过来,是不是有点儿过分暧昧了?
张嫣是气急了,手比脑子快,待他“嘶”的一声,顿时惊觉,便似被火星子烫了一般,急急抽回手,背过身去。
只不过,白皙如玉的天鹅颈都变成了胭脂色!
半晌,张嫣还是干巴巴的问了一句:
“你说不说?”
掐都掐过了,脸也丢了,再不趁机问问,岂不是纯赔本?
朱由检叹了口气,说道:
“不是我不说,真还不到时候……我得先恢复一下,让皇兄满意才行,倘一直这么病怏怏的,那话就没意思提了……”
总算是给了点儿提示?
张嫣没吭声,默默猜想,之前说到——
“皇兄说对不住嫣儿,让我……”
这次又说非得先恢复身体,否则就“没意思提了”,那小木匠到底让他做什么,须得体魄强健?
莫不是,要他……
想到此处,却不敢往下想了。
伸手摸了摸滚烫的俏脸,一阵阵心慌,这也太荒唐了吧?
不对,一定是我想错了!
张嫣深吸一口气,强行扭过话题:
“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客应月,就让她一直守灵?”
朱由检道:
“依我性子,这妖妇作恶多端,本该殉葬,但皇兄不肯……想来想去,也只有守灵一途了,先让她在乾清宫守着,等皇兄陵寝建成,便让她去陵前守一辈子,老死算了!”
张嫣背着身子,不悦道:
“那妖妇生性银邪,让她守灵,怕是又秽乱难看……再者,等我死后,倘与先帝合葬,我也不想看到她!”
你死后,当然要跟我合葬,怎么会看到她?
朱由检嘴角一勾,笑着问道:
“嫣儿想怎么办?”
张嫣板着脸道:
“她是有丈夫的人,你既然舍不得杀,贬为庶民,送回去不好?”
“不行,不行……”
朱由检大摇其头:
“这么做,皇兄会伤心!”
张嫣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脱口道:
“你只心疼他伤心,我就不伤……”
说到一半,猛地警觉,忙捂住小嘴儿,俏脸红得快滴出血了。
我这是怎么了?
见她羞得快蜷起来了,朱由检只好佯作不知,“呼噜噜”喝了一大口茶,还吐了口茶沫子,才若无其事的说:
“我有些气闷,嫣儿开开窗吧?”
张嫣没敢转身,默默走到窗前,“吱呀”一声推开窗棂,一股子寒风顿时席卷而来,不由打了个寒颤,却没躲开。
站了许久,才折返回来,俏脸红晕已退,琼鼻略红。
离床头数步,才淡淡的道:
“陛下要留也行,但不许她作妖,昨晚一唱,老祖宗都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