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活，好得很！
散会之后，朱由检脸色迅速晴转阴，喝道：
“曹化淳，去请懿安皇后！”
不一时，张嫣匆匆赶到。
张嫣见朱由检脸色不太好看，已猜出了几分，待曹化淳引这着殿中宫女、太监出了门，便问道：
“怎么，诸王都不肯捐银子么？”
朱由检道：
“确实有几个要钱不要命的的主儿……”
说着，从储物锦囊中取出一个陶瓷福娃，递过去说道：
“嫂嫂先看看这个！”
他这凭空摄物之术，张嫣也习惯了。
这套瓷娃娃憨态可掬，便双手接过，左右端详，见那娃娃头似乎装反了，冲着脚后跟，伸手一转，果然能动，便扭到了正面。
下一瞬，娃娃嘴里里冒出一道鬼畜的声音：
“大楚兴，大楚兴，华奎坐明堂，江山代代传……”
张嫣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儿扔出去，还好朱由检早有准备，一把接过去，又把娃娃头扭到背面。
那声音戛然而止：
“大楚兴，大楚……”
这么一来，张嫣却不怕了，展颜一笑：
“这又是个‘变声器’？”
朱由检道：
“这是个录音机，可以存一段话，反复吟唱，嫂嫂来之前，我已用那‘变声器’录进去了一段，够不够劲儿？”
还够不够劲儿，这要传出去，楚王就死了！
张嫣微微蹙眉，问道：
“陛下要对楚王下手了？”
朱由检点头道：
“这厮富甲天下，一毛不拔不说，还跟我讨拖欠的宗禄，岷王揭不开锅也就罢了，他好有脸哭穷？”
又把福娃递过去，低声道：
“劳烦嫣儿给这娃娃做一身龙袍，莫让人看见了！”
说着，又凭空取出来一个红木小匣子，张嫣伸手接过去，把陶瓷娃娃放入其中，果然刚刚好，这本来是一套？
“陛下，什么时候要？”
“最迟明早！”
朱由检嘴角浮起一丝坏笑，明天我就溜了！
张嫣知道他明日出发，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垂帘听政”了，这几日提起走后朝政，皇帝和老祖宗似乎都不在意，只说——
不过三两月，让内阁先应承着！
张嫣虽觉不妥，却也没敢多话，生怕说得一多，皇帝又旧事重提，让她“垂帘听政”，那多尴尬？
一听这话，也不敢耽搁，抱着匣子就走了。
次日一早，皇帝仪仗逶迤出宫。
五十位威风凛凛的天武将军开路，皇帝龙辇在前，之后是宣懿惠康皇太妃的銮驾，周皇后凤撵跟在最后，三百锦衣卫伴驾，京营五千重甲骑兵分两路，一前一后，拱卫仪仗。
百官恭送出城，百姓夹道围观，场面甚是壮观。
按照惯例，前皇后是不必出宫相送的，但张嫣一早来送陶瓷娃娃的时候，被朱由检拉住了，非让她陪老祖宗出城。
左右无事，便跟了过来。
眼见天子仪仗渐渐远去，张嫣正要上轿，忽见袁可立率百官围了上来，行至轿前，便齐齐拜倒，高声道：
“恭送懿安皇后殿下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