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不说,朱由检也猜到了。
叹了口气,道:
“我一直拖着,是怕你觉得委屈,还想抽空练练身子骨儿,或者吃些药,没准儿就不一样了……谁知,又生了这么个病!”
“我才不委屈!”
周皇后心中一暖,爬过来枕在他腿上,喃喃道:
“陛下心里有我,就够啦……”
这才是婚姻的润滑剂啊?
朱由检搂着美人,心情无限美好,有了强健的脏腑滋养,假以时日,一副力大无穷的新皮囊出炉,那才是我……
好日子,才开头!
歇了一阵子,大手又往下探,忽觉车驾一顿,王承恩的声音传来:
“启禀陛下,京师八百里急奏到了!”
又出了什么事儿?
朱由检连忙收回湿哒哒的右手,正要唤王承恩进来,却被周皇后羞答答的拽了一把,见她余韵未消,当即改口道:
“让琥珀送进来!”
不一时,琥珀的小脑袋钻进车厢。
顿时一股子熟悉的靡靡之味扑面而来,俏脸一红,抬头看时,却见皇帝半仰在小榻上,里厢被子里猫着个人,只露出后脑勺。
看那发饰,不是周皇后又是谁?
娘娘可真是……
琥珀偷偷吐了个槽,匆匆见礼,便把急奏信件奉上。
朱由检接过来,低声道:
“你先回去,准备两床被褥!”
琥珀羞羞的应了一声,见皇后还在装鸵鸟,没敢多话。
溜了,溜了。
朱由检拆开信封,见是张嫣的字迹,便伸手在周皇后翘臀上拍了一把,后者身子一颤,“嘤”一声,却听他说:
“是皇嫂来信,凤儿给念念?”
说罢,便朝窗外道:
“王承恩,继续赶路!”
一声鞭响,马车又颠簸起来,周皇后转过身,也有些好奇张嫣到底写了什么,便挣扎起来,接过信件,念道:
“陛下圣安,老祖宗……啊……”
只念了半句,就难以为继了,朱由检却在一旁说风凉话:
“怎么,不认字了?”
周皇后白了他一眼,咬咬牙,又继续念……
伴随着马鸣萧萧,这一封不长的信,从午后一直念到傍晚,才念了小半截儿,信纸早扯成了好几片,剩下的被周皇后攥成了团儿,死死捏在手中,别说念了,气都喘不上来了!
待车驾停住,正是晚膳时间。
琥珀端着水盆儿,进进出出好几趟,后来又抱了床被褥过来,把车里那一床晾在篝火旁,才扶着周皇后下了龙辇。
周皇后似乎崴了脚,一路步履蹒跚,两个太医远远望见,以为活儿又来了,谁知却一直没等到召见。
入夜,又回了龙辇。
朱由检早把碎纸团儿整理好了,自然秉烛夜照,继续念。
其实张嫣也没说什么要事,先问安,而后埋怨皇帝不让周皇后“垂帘听政”,却陷她于“不义”,虽免为其难接了旨,但心中惶恐,只怕传扬出去,遭天下士子攻讦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