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时,却只有一句——
朕以国士待卿,卿报以坐等么?
王承恩正要走时,朱由检又想起晋商来,“唰唰唰”写了一封密旨,直接封入信筒,吩咐道:
“多派几个人去,途中马不换人,速速送给骆思恭!”
忙活了半天,等王承恩一走,才察觉到一旁两道幽怨的目光。
扭头一看,周皇后嘟着小嘴儿。
说好的让我念信呢?
朱由检佯作不知,伸了个懒腰,便拉着周皇后走向船头,此时江面凉风习习,波光潋滟,一派好风致。
皇帝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毫无尘俗之心。
然而,一只大手却早悄悄抚上了美人杨柳纤腰,一路下行,周皇后俏脸绯红,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半晌,周皇后有些站不稳,千娇百媚的嗔了他一眼,低声道:
“就不能先回舱么?”
朱由检摇摇头,朝一旁努努嘴,道:
“老祖宗看着呢,天都没黑,咱们这就进去……赶明儿她又把你叫回去,下一次,又让我等到猴年马月去?”
周皇后嫣然一笑:
“陛下是真君子,自然等得!”
“那可未必!”
朱由检丢下一个坏笑,却不撩拨她了,三五下脱了外袍,便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浮浮沉沉,就是不上船。
游了泳,又去骑马、射箭,权当周皇后不在身边一般,气得这妮子伸出纤纤玉手,着实掐了他好几把,哪有这样的?
放了火,就不管了!
九月初二,郑芝龙奉旨觐见。
他没资格上画舫,等在张之极营中,上书求见——
陛下有空没,瞄我一眼?
朱由检和周皇后坐在船头廊下,捧着一本《孙子兵法》,偶尔湿湿手,却不给个痛快,每每到了紧要关头,就翻页了。
大半月过去,周皇后眼中的幽怨都快凝成两口井了!
谁家好人,会这样?
这次,周皇后手都攥起来了,朱由检又翻书……
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皇后喘了口气,闷闷的道:
“陛下,你……”
“我知道!”
朱由检放下书,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带着些歉意解释道:
“过段时间,我得装一场大病,看上去要死的那种……而且,这事儿得瞒着老祖宗,可不能让你再背黑锅了!”
要装病啊?
周皇后妙目流转,咬了咬嘴唇,很想说——
我愿意背锅啊!
还没说出口,王承恩那个显眼包又来了,磕了个头,道:
“万岁爷,郑芝龙来了!”
双手呈上一封奏疏,朱由检打开看了一眼,道:
“召他上船!”
好吧,又要见大臣!
周皇后叹了口气,盈盈起身,提着裙角,扭扭捏捏朝后舱走去,忽然想起柳如是那句“偷不如偷不着”来,只觉心头一跳。
这偷不着,还真让人……
难堪!
郑芝龙刚满二十四,比堵胤锡还年轻,生得面如冠玉,眉目如画,倘穿上女装,还真是雌雄难辨!
朱由检只看了一眼,心头就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这小子,该不是个卖艾斯猴的小白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