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孙立与手下密谋破庄的同时,祝彪与栾廷玉两人也在商议着如何将计就计,一举打退梁山的这次围攻。
“师父,那宋江与吴用既然使了这卧底的计策,那下次进攻必然是要先诈出咱庄子里的好手,才好叫孙立那些细作去放出石秀三人,到时里应外合,打咱个措手不及。”
这几日栾廷玉一有空暇,便会仔细设想,假如没有祝彪的一系列动作,那祝家庄究竟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越想越是心惊。
如果不杀王英与杨林,没有之后拿秦明与时迁交换扈三娘,此时孙立打着从登州到郓州换防的旗号,进入祝家庄。
扈家庄的扈成那边,十有八九为了妹妹的安危,便要出工不出力,说不得在梁山的威压之下,暗中悄悄投了梁山也未可知。
李家庄更是不必说,那扑天雕李应自梁山来攻后,根本不把昔日三庄订下的生死盟誓作数,直到今天,都未发出一兵一卒。
等到宋江下次率兵来攻,栾廷玉与祝龙祝虎祝彪只要一起出战迎敌,庄中再没有什么能与孙立相抗的人手,到时再放出秦明石秀等人,祝家庄哪有不破的道理?
每当思及此节,栾廷玉心中对孙立愤恨就要加上几分。
想我栾廷玉念着同门之情,对这师弟推心置腹,这恶贼却要与梁上匪寇勾结连环,一门心思的欺瞒于我,心中只想着破了祝家庄好去给宋江纳张投名状。
该杀!
自己身死是小,只怕后世之中,都要笑我栾廷玉是个不能识人的蠢材!
“三郎!若不是你未卜先知的高明计策,现在祝家庄真要到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接下来如何行事,你只管说便是,若不亲手杀了孙立这个小人,我栾廷玉妄做一回人!”
祝彪知道栾廷玉此时也完全看清了孙立,劝道:“师父也不必过于气恼,若是顺利,此次便能一举解了独龙岗之围,日后大可再谋划如何破了梁山,从根上铲除这一心腹大患。”
栾廷玉重重的出了口气,“自然是以大局为重,三郎只管吩咐便是。”
“多谢师父。”
“咱们这次将计就计,等下次宋江率领梁山贼寇再来攻庄时,仍是要假装不知。”
“到时候师父,还有我那祝龙祝虎两位哥哥,就都领兵出战,那宋江为了胜得漂亮,估计会且战且退,等着咱们庄内大乱时,才会放开手脚厮杀。”
“所以直接便来个请君入瓮,孙立那伙人这次点不起火,咱们便帮他点。”
“只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有心算无心之下,一定杀他梁山个片甲不留!”
栾廷玉越听越是佩服,自己这三徒弟的计策,一环套着一环,一节跟着一节,可以说是事无巨细的统统谋划妥当,端的是算无遗策!
“三郎如此文武全才,说不定将来真是个能成就一番事业的雄主!”
祝彪将心中所想全部说出后,又提醒道:“师父,眼下这事还不能让俺爹爹和两位哥哥知道,万一走漏了风声,可就再难找这么好的机会了。”
栾廷玉点了点头,祝龙祝虎也是他的徒弟,二人是什么品性,他又如何会不知?
“还有一节,此次事成之后,就算有机会拿住贼首宋江,咱们也要故意放他一条生路。”
“梁山之上,若是让晁盖一人独大,说不定立马就要举整个梁山之力再攻,虽然也未见得就能破庄,但是强攻之下,也能难免有个意外和闪失。”
“只要让宋江回去,他颜面全无之下,必然会使出全部手段跟那晁盖扯皮纠缠,想要重新立起威望,到时候咱们就可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