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起前几日小厨房阵阵飘香的桃花糕,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外面何事喧哗?”康熙帝蹙眉看向门口。
经梁九功通禀,索绰娅才有幸面圣。
原本这些时日,心绪就不佳的康熙帝,听闻索绰娅想和云卿一起睡,当时脸色就更差了。
他摆摆手命人将桃花酥全部撤下去,边由人伺候着净手,边沉声道:“她自己的意思呢?”
“师父很乐意。”索绰娅脱口答道。
……
其实云卿起初说不合规矩,后来实在被索绰娅磨得没办法,才借口说“如果太皇太后同意,那我便同意。”
因为她想着,孝庄太皇太后多半是不会答应的。
哪知,不仅慈宁宫应下,这事还闹到乾清宫康熙帝的面前。
当云卿时隔一个半月,再次走进朝晖堂时,心生出一股陌生感。
周围的摆件没变,但她的心境已然不同。
“奴婢见过万岁爷,万岁爷万福金安。”
云卿依着规矩行礼,就如同跪拜其他主子娘娘们一般无二。
无形的分界线,也在同时刻画出来。
康熙帝将她的淡漠疏离扫入眼底,眸色黑沉沉的,隐隐有火苗闪烁而起。
自打落水事件后,两人已有一个多月未见。
过完年已是十六岁的小姑娘,又长开了些,眉眼越发姣好,身子更加玲珑紧致。
唯独冷淡的心肠,一成不变。无论别人怎么做,都捂不热。
“你想让索绰娅来乾清宫一同居住?”他的语气亦是冷淡。
没被叫起,云卿就继续恭顺地垂首跪着,“奴婢不敢擅专。索绰娅格格是太皇太后的客人,一切听凭她老人家做主。”
她也不想旁边的索绰娅伤心,又补充道:“奴婢是喜欢索绰娅格格的,她若能来,奴婢自当扫榻以待。”
“好个扫榻以待。”
康熙帝握着御笔的手蓦地用力,宣纸顿时晕染大片浓墨,“你这师父当的,还真是尽职尽责。”
“不错,师父对索绰娅好得不了。”索绰娅骄傲道。
康熙帝没再说什么,但情绪一变,整个朝晖堂仿佛都冷了下来。
梁九功在一旁,恨不得捂住老脸。
格格哟,您就别跟着添乱了。
这一个月,梁九功日日守在御前,康熙帝都承受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先是为着不让太皇太后迁怒云丫头,常年不用跪拜的尊贵之躯,硬生生跪上一整晚,第二日夜里膝盖肿得比馒头还大,疼得夜里辗转难眠。
又防着太皇太后二次迁罪,硬生生自己闷头忍着,连御医都不让叫。梁九功在一旁光瞧着,心里就揪得慌。
后来,为着与太皇太后的约定,每日又刻意面上疏远着,心里惦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