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日子为索绰娅教习汉家诗词,也有利于拉近蒙汉两族的友好关系,亦是于社稷有功。”康熙帝脸不红心不跳地劝说道:“所以朕才来找您老人家请旨,这道恩旨,由您颁布最为合适。”
“哼!你竟是将哀家也算计进来了。”
孝庄太皇太后本以为康熙帝会拿侍疾说事,没想到,他原是在索绰娅的事上就留了后手!
“当初你怎么同哀家保证的?说再怎么宠她,也不会牵扯前朝。如今倒好,打量着她不能生育皇嗣,就从前朝给她找补功绩。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孙子,把哀家教你的治国策论,全都用在一个女人身上!”
孝庄太皇太后越说越激动,痛心地拍着炕几,“如今的你,与你皇阿玛当年有何区别?!”
“孙儿不敢与皇阿玛相提并论,也从未想过要独宠她一个,前朝后宫自然会顾及权衡。”
康熙帝语气低落下来,“只是身居高位,身边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可心人。皇阿玛和母妃去的早,那日又瞧见您重病昏迷,孙儿这心里……难受得很。”
他垂眸摩挲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整个后宫,也唯有在云卿面上,能说上一两句心里话。在其他人跟前,朕得做好皇帝。但在云卿这,孙儿可以做自己。”
因为她的真实对待,他也真实地回应。
多年的祖孙情谊,康熙帝的话一说出口,苏麻喇姑就无声笑了。
自家主子,这次算上棋逢对手。
只是云卿姑娘那边,万岁爷怕是还摸准心思呐,这事最终如何,当真不好说。
果不如其然,孙儿酸涩的心里话,听得孝庄太皇太后终是软下心肠:“你且听听她自己的意愿吧。”
“云卿日后难以孕育皇嗣,这位分怕也难以再晋升。不若您老人家送佛送到西,再赏个封号。”
见孝庄太皇太后松口,康熙帝遂是乘胜追击:“以前,云卿在家中就常给她皇祖母推拿,技艺精湛。往后,朕也叫她多过来给您推拿推拿,松活筋骨,延年益寿。这般,朕还能再多孝敬您几十年。”
“你可住口吧!”
孝庄太皇太后气得不打一出来,指着康熙帝无处发作。
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多年的孙儿,如今这胳膊肘拐得,都要拐到西天去了,“哀家没让你早早气死,已是谢天谢地。”
满宫贵人就没有一个有封号的,若是贵人再赐下封号,这待遇份例又与一宫主位的嫔,有何区别?
“启禀万岁爷、太皇太后,云卿姑娘来了。”
康熙帝还要再说什么,宫女这时来报,遂暂时止声。
……
宫女去小厨房时,汤药快要熬好,云卿便稍微迟了片刻才来。
她将熬好的汤药递给苏麻喇姑,而后面对康熙帝和孝庄太皇太后,恭敬地跪在窗前罗汉床不远处,“奴婢见过万岁爷,见过太皇太后。”
“起来回话。”康熙帝不假思索,“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