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宫女?”惠嫔也恢复到老僧入定的姿态:“哪一个,大可叫出来与你当面对……”
“不用叫了,是你宫里名唤画眉的,恰是今早淹死在水井之中。”
康熙帝径直打断她,面色不悦道。
闻言有宫女溺死,众人先是一阵胆寒,很快又快意上头。
还是死无对证,卫氏这回还真是不走运啊。
“那这……”惠嫔委委屈屈跪在地上,“单凭宫女的一面之词,就要认下此等大罪,嫔妾当真是冤枉。还请万岁爷明察,嫔妾亦是为人母,怎么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是啊,说不定这宫女其实是被卫氏买通,想要反咬惠嫔一口。”
“这样一来,今日大阿哥和三阿哥便都是受到坑害,一石二鸟啊。”
“万岁爷明鉴,惠嫔娘娘自始至终都不曾说卫氏一句不好,可见是被有些人故意诬陷……”
第67章 琴瑟相鸣的时光
站在康熙帝身侧的梁九功, 不免摇了摇头。
惠嫔这次,是当真没救了。
万岁爷念及她生养皇嗣一场,本是想给她个主动认罪的机会, 从轻发落, 偏偏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果不其然,康熙帝此刻瞧着惠嫔的面色,充满失望:“梁九功。”
“嗻。”
梁九功就等康熙帝一声令下,忙不迭高声道:“来啊, 将那不知死活的奴才也带上来。”
这回,带到帐篷里的,是一个小太监。
比不得那宫女完好无损,小太监已然被打得遍体鳞伤, 他瘫在地上已爬不起来了,呜咽着交代出一切。
他便是在三阿哥出事后, 故意将药粉洒在云卿桌席之下的人。
原来,康熙帝先前看似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三阿哥身上,实则故意在外面大帐篷露出破绽, 疏于防范,就想看看谁会趁机动手脚。
“奴才也是收了画眉姑娘的好处。但奴才贪心,今早原本想着再去多要些好处, 恰是瞧见画眉被惠嫔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喜鹊姑娘,亲手推进了水井。”
“当时画眉死死攀着井壁不放,最后是喜鹊生生掰开她的手, 但也因此被她抓破了手臂。万岁爷派人一验便知。”小太监怕旁人不信,还进一步表示:“奴才这种卑贱之人, 若非亲眼瞧见行凶过程,自然是没机会瞧见喜鹊姑娘胳膊的。”
这话一出, 跪在地上的惠嫔,浑身便是禁不住一颤。
先前那一番言之凿凿的誓词,尽显讽刺。
跟着她跪下的喜鹊,更是直接跌坐在地,面色苍白如纸。
但喜鹊乃是从小陪着惠嫔长大的,多年主仆感情,让她始终坚称:“此事全是奴婢一人所为,与惠嫔娘娘无关。奴婢不过是见不得咱们大阿哥先前为着一个辛者库奴才秧子受委屈,才犯下错事。一人做事一人担。”
说罢,也不等康熙帝下令触觉,直接撞死在帐篷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