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不论谢不臣把全程做得有多么滴水不漏,只要对季钰下手,他一定会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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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医生,医院的药物也被谢家严格管控,季钰手腕是伤口迟迟不见好转,谢不臣急得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话,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找和缓和的方法。
泰安那边追得太严,他们这个偏僻地儿又没什么正规医院。
“……”
季钰的伤不能耽搁,他在思考出对策的第二天就喊来了贺兰山。
贺兰山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穿了一身黑客帝国的打扮,黑风衣、黑西装、黑墨镜,他伸手摘下眼睛,打量了这逼仄的公寓。
“老谢你敢再抠搜点吗?三百多平能住得下什么?”
季钰抱着一盆花放在有阳光的地面,道:“其实不小了,两个人还挺温馨的。”
如果窗帘能拉开的话。
看见他,贺兰山一点也笑不出来了,上去抓住他手上的那只手,语气低沉:“解开,我看看伤口。”
“我刚换了药。”季钰没抽回来。
“我带了新的,这个好的快。”
贺兰山放下手里拎着的东西,四处找起药箱来,谢不臣从里屋拎着药箱出来,抓住了药膏的另一截:“给我吧。”
“啧,我来就行了!”
他一点不松,伸手反夺药箱,但伸到一半突然停滞途中,他忽然想起什么僵硬地收回手,又松开了药膏盒子。
有点不自在:“开个玩笑,我可不干这种体力活,你赶紧去给你的心肝伴侣换药去吧,晚了小心发炎。”
“好。”
谢不臣深深地凝视他一眼,越过他走到季钰身边,打开药箱子小心翼翼地从头都换了一遍。
贺兰山食指挠挠脸,有意回避,脸上半笑不笑的:“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啊。”
“用你的身份证买一张去北美的机票,但当天你不用走,继续待在本市就行,但我需要你做一个假身份,以季钰的名义在那里生活。”换好纱布,谢不臣收拾了残留垃圾扔进垃圾桶。
季钰听了问他:“你该不会是要把我送舅舅那里?”
谢不臣点头:“对,你在那里是最安全的。在你走之后,我会把周家和谢家的人都引过来。”
谢狩还是私生子时期曾受过秦音的恩惠,所以这些年来从没有针对过秦家,谢母就算再不喜欢季钰,也得顾虑谢狩的面子,这次搜查就没搜过谢家,秦桑也才能大马金刀的横在周家门前堵人。
“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在这,谢不臣,这样太因小失大了,你知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