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鹿肉芋白羹送到了执柔的手边。
执柔盯着这碗羹汤,犹豫着开口:“陛下,今日……”
“食不言,寝不语。”齐楹握着汤匙,缓缓舀起一勺汤羹,“朕明白你的意思。”
一直到膳后用来清口的茶汤送上来,他们二人都没再说话。
齐楹的脸色不大好看,人看着也有几分虚弱。
执柔懂得几分医理,知道他近来肯定很是辛苦,约么也没太睡好。
暑气翻涌,椒房殿中哪怕放着冰鉴,仍旧有些热。
“朕能不能借你的地方睡一会。”齐楹开口道。
执柔嗯了声:“臣妾叫人给陛下铺床。”
宫人们轻手轻脚地忙碌起来,元享替齐楹解了外袍,执柔下意识避开了眼去。
他坐在床边,脱去了天子的衣冠,几乎一瞬间便显露出一股病弱的苍白与单薄。
元享扶着他躺下,齐楹的长发自床上垂下:“占了你的位置,得向你告罪才是。”
“没事,臣妾不困。”执柔轻道。
“还得劳烦皇后半个时辰之后叫朕起来。”齐楹顿了顿,“下午还得见大臣。”
听着齐楹的呼吸渐渐平静匀长,执柔起身走到了屏风后面。
那里摆着一张屏塌,仅能供她一人斜靠着。过去,她也总是这般一个人坐在这绣花读书。
却玉为她端了杯雀舌茶,执柔还惦记着缀霞宫的事:“你去带人把那些花收起来,就一并埋在缀霞宫吧。再去花房和扶风园问问,能不能移栽些新的过去。”
却玉领着人退了下去,执柔又端着书看了一会,到底还是意识昏沉地睡了过去。
许是睡得太浅,执柔做了好几个光怪陆离的梦。
好似是在江陵的旧邸,她才八九岁的光景。
那年薛伯寮才战死,整个府上哀声不绝,她跟着几个侍女去看病重的母亲。
父亲死了,几乎是把母亲求生的念头全都带走了。
她卧在榻上,眼窝凹陷,意识昏沉。母亲通医术,可到底医人难医己。
母亲身边的嬷嬷唤了好几声,母亲才终于迷离地睁开眼,才叫了声阿柔,泪珠便滚滚而落。
执柔于梦境深处无声凝噎,她拉着母亲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中饮泣道:“阿娘不要抛下我。”许多事走马灯一样出现在眼前,从齐桓的背弃,再到太后的冷笑,还有那闪着金光的白绫子,执柔握着母亲的手,愈发悲痛:“阿娘带我一起走吧。”
还没等母亲作答,江陵将军府已经燃起熊熊烈火,执柔的手一松,便置身火海之中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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