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问,陈嘉佑却笑而不语,不肯告知对方是谁。
……万万没料到,竟然会是南诗。
这两个人,放在今天之前,不管怎么瞧,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可偏偏,面前这相拥的一男一女,还有小女孩儿一声又一声亲切的“嫂嫂”,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们的关系,昭然若揭。
再一瞧南诗的醉态,还有陈嘉佑眼中显而易见的怒意,男人心头一紧,噤若寒蝉。
陈嘉佑的灼灼目光,最终落在还在原地怔愣的瞿辉身上,似冷箭嗖嗖,叫他后颈发凉。皮笑肉不笑地冷哼:“现在,可以离开?”
瞿辉额头上冒出冷汗,在光下闪着光,根本顾不上擦拭,闻言,忙不迭点头:“您请。”
陈嘉佑把书包递给陈妙颜,让她自个儿背着,然后拎上南诗的挎包,臂弯托住她软绵的身体,步伐沉稳的走出门。
瞿辉跟上去,想亲自送一送。
给人拉开门的那一瞬间,瞿辉对上他戾气横生的双眸,握着门把手的动作僵住,忽而,又见他缓缓笑起来,如春风拂面,十分亲切地道:“不用送了。”
顿了顿,又意味不明地叫:“瞿总。”
包间的窗户大敞,春夜的风和煦,却吹不掉缭绕不绝的烟味儿和酒味儿。
陈嘉佑的突然出现只是今夜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小插曲,也根本没人听见,他离开时,近乎威胁的一声“瞿总”。
让瞿辉站在一两秒钟内,硬生生被吓出了一脊背的冷汗,坐回桌前的时候,手脚都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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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没喝多少,南诗脑袋却晕晕乎乎的,脚步踉跄,软弱无力地靠着陈嘉佑才才勉强稳住身形,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自个儿都这么狼狈了,还惦记着陈妙颜。
她摇摇晃晃地伸出一只手,翠玉镯子顺着纤细的手腕滑落,红唇翕张,嘀嘀咕咕地:“来,牵着阿姨,不要走丢了。”
陈嘉佑无言以对,把挎包递给陈妙颜,稍微一弯腰,手臂穿过腿弯,将人捞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饭馆。
陈妙颜这个小豆丁亦步亦趋地跟上,仰起头,只看到身形高大的哥哥臂弯处耷拉着两条细又白的腿,其余的地方被挡的严严实实,像被妥帖藏起来的宝贝,又偏要露出一角神秘面纱来勾人。
陈妙鼓鼓腮帮子,只敢在心里抱怨:
哥哥小气。
不给她看。
上了车,陈妙颜被撵去后排坐,她扒着车椅靠背,伸长脖子,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里盛满好奇,仔细打量陷在副驾驶里昏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