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扣子也是一门技术,同一篇文,不同的人来说,效果不同,这留扣子的的地方也不同,他从郭德钢那儿学的评书,这拿捏人心的扣子留的自然不差,每天至多说一个小时,留下扣子后打死都不多说半句,这是规矩。
不过不说书不代表这个节目就结束了,还有点时间才到下一个节目,唠唠嗑也是可以的。
“一天一段,小子才疏学浅可不能漏了底,您要听啊,明天请早吧。”
刚才那大叔笑道,“少爷,你什么时候登台说相声啊,说书也有小三年了,不能光说书吧,除了咱这些入了坑的人可没人知道你的名字。”
大叔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旁边那小姑娘,显然是还对她有些怨气的。
秦怀仁笑道,“不急不急,您要想听相声也可以啊,过会儿郭老师的高徒孟鹤棠和周航就要登台,您可不许走。”
原本要走的小姑娘听说有郭老师徒弟登台就坐了下来,八月的时候一场风波让德芸社关了门,今天能用二十块钱的票听德芸社的现场相声,怎么都不亏。
等着孟鹤棠他们登台的这会儿功夫,小姑娘打量起秦怀仁来,除了长得帅,其实他还有其他值得称赞的地方,首先这谈吐就不俗,用词得体不失礼也不干燥。
其次,小姑娘发现,秦怀仁身上有股子书生气让人很舒服,想来古时候说的读书人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吧。
后台等着上台的孟鹤棠和周航也没闲着,两人扒着后场门看秦怀仁,眼里满是羡慕。
周航眼馋道,“孟哥,你说咱什么时候才能有秦师哥这样的台风,简直跟评书里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都督一模一样。”
孟鹤棠也钦佩,只是这种本事是学不来的,两人学了有小一年,也算刻苦。
但就算再给他们六年也做不到秦怀仁的这份泰然,一个是秦怀仁从小就在台子上长大早已耳濡目染,另一个是人家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比不了。
他干爹也就是余老师早说过,秦怀仁有祖师爷照顾,想不出头都难。
“小周,瞧好吧,终归能有咱哥俩儿出头之日的。”
“嗯嗯,那必须的!”
台上的秦怀仁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道,“时候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请我的两位师兄弟孟鹤棠、周航登台为大家带来一段《学叫卖》。”
掌声响起,孟鹤棠和周航登台,错身的时候三人微停互让,等秦怀仁挪步后两人才走向台子。
先是鞠躬然后才收拾桌子,这个时间是给观众和演员相互熟悉的,不能一上来就嘎嘎说。
孟鹤棠第一次登台,压着胆怯笑道,“刚才上台的是我们哥儿俩的师哥秦坏人,怀仁。”
周航一份不嫌事儿大的样子说到,“你可搂着点,别把师哥的本性暴露了。”
孟鹤棠害怕的说道,“什么本性暴露,出了门,小心师哥敲你闷棍。”
“那不还是坏人吗?”
“这可是你说的,列位作证啊,跟我没关系。”
堂下众人欢乐一笑,坏人,怀仁,还别说,这个梗有点意思,此前也不是没人在台上说过相声,但还没人用秦怀仁的名字调侃过,这两人倒是胆子大。
孟鹤棠笑道,“上的台来得做个自我介绍。”
“对,得让您们知道我们是谁。”
“我是孟鹤棠,是…”
台上渐入佳境,秦怀仁也坐了回去,他虽然没登台说过相声,眼力却不低,这不只得益于他从小在茶馆长大。
还得益于他有个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