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仁端起杯子放到嘴边做出浅尝的动作,咂巴咂巴嘴,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史爱西看的脸抽抽,台下的反应倒是挺不错的,一阵吁声。
“咕咚~”秦怀仁掀杯扬底说道,“糖尿病,告诉患者注意饮食。”
史爱西恶心的不行,尤其是秦怀仁还咂巴嘴回味儿,赶忙拉住,“行啦,你没吃过甜食还是怎么的。”
“我这不配合您爱好嘛。”
得,又损他一次,台下笑得欢乐,秦怀仁趁机又做了个端杯的工作。
像是嘴里有异物,秦怀仁顶舌张嘴呸了一下。
史爱西问道,“这又是做什么?”
“结石。”
“啊?”
秦怀仁又做了个端杯的动作,一饮而尽,眉头皱成了一团,嚷嚷道,“这味儿不对啊。”
史爱西问道,“怎么个不对?”
“介是马尿!”
“嚯~这你都尝得出来!”
台下观众又笑了,可就这样秦怀仁都没准备放过史爱西,等观众的笑声差不多停了。
秦怀仁又说道,“这还有一回啊,医院的验便器也坏了,还没请史爱西老师呢,您就主动要求帮忙…”
“你打住!”史爱西三个字念的特别重,史老师立马拉住他对台下摆手,“没有,这没有啊!”
观众们哪儿管这个,笑闹着要秦怀仁往下说。
秦怀仁倒没继续编排,笑着说道,“都是玩笑。”
史爱西连忙接话,“对,闹着玩儿的。”
“艺术来源于生活,相声也是,有真事儿自然也有经过艺术加工的段子。”
“这话在理。”
史爱西以为秦怀仁放过他了,没想到秦怀仁话头一转,“但后两个是真的。”
“啊,合着前面是假的啊。”
观众乐了,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秦怀仁笑道,“就当前面两个是真的吧。”
史爱西急了,“什么叫当,就是。”
秦怀仁宠溺的说道,“对对对,我给史老师作证,前两个是真的。”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史爱西更纠结,这话咋听着这么不中听呢。
他纠结了,台下却更欢乐了,先前搭话那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心想这人长得这么帅咋这么坏呢。
见台下效果不错,秦怀仁坏笑道,“其实吧,史老师最好的是唱功,咱们门内人叫柳活儿。”
话说到这儿,就要入活儿了
史爱西一副纠结的模样问道,“这是好话儿?”
“那当然。”
“那您捧了。”
秦怀仁话头一转又说道,“但有一说一,您这柳活儿好是好,但比起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差距。”
眼见着秦怀仁左右食指越拉越长,史爱西拉住他说道,“等会儿!你这么比划,可就不是差一点了,这得差到姥姥家。”
秦怀仁收回手对观众说道,“你看,他还急了。”
史爱西说道,“你等会儿吧,我好歹也是你师傅那一辈儿的,我怎么比你还不如呢。”
“你还别不信,就拿太平歌词来说,您就不如我会的多。”
“打住,你要说别的,兴许还有可能,太平歌词,那是本门儿唱,我不可能比你会的少。”
秦怀仁笑道,“您非不信是吧,我要唱一段,保证您不会。”
“那我可得好生听听。”
秦怀仁从兜里掏出鸳鸯板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玉子板啊,打小就学的这个。”
秦怀仁对观众说道,“这绝对是蒙的。”
“这还用蒙啊。”
“听好了啊,这就来。”
“您请好吧。”
秦怀仁右手轻摇,打了一段欢快的花点儿。
“昨日里,阴天,渭水寒~出了水的,蛤蚌儿晒在了沙滩…”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秦怀仁张口,吐字清晰,声音明朗清澈中还带着独特的韵味儿,别说观众了,史爱西都听的入迷,可这是说相声啊,不能当小曲儿听,秦怀仁赶紧跟史爱西使了个眼神。
“少爷,少爷。”史爱西反应过来伸手去拉,秦怀仁却继续唱了。
“他倒说欢喜欢喜真欢喜,蛤了蚌儿就酒鱼鹰换钱,有鱼鹰落下了这伤心的泪…”
“少爷,这是鹬蚌相争。”
秦怀仁停下说道,“呦,又蒙对了。”
史爱西说道,“什么叫蒙,就这活儿在后台,一分钱能听七段儿。”
秦怀仁背手道,“我这是给您留着面儿呢,要说头一个您就不会,恼羞成怒下,嘎嘣儿死台上怎么办。”
台下又笑了,这人可真坏。
“我可谢谢你。”
“这都不是事儿,下面我再说一段,保证你不会。”
“那我可得认真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