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淮还没从岑暨的惊人之语中回神,就被燕宁咳喘不停的样子给唬了一跳,赶紧为她拍背顺气一迭声的问有没有事。
燕宁缓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才艰难摆手,哑着嗓子:“不用拍,我没事了。”
沈景淮又倒了杯水给她,燕宁揭过咕噜喝了两口才觉得嗓子顺滑了一点。
看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岑暨,燕宁目光一言难尽,这人还真是个天才,居然上来就是催婚局。
察觉到燕宁的目光,岑暨不慌不忙对上。
见她因为呛咳白皙面颊上染上一层红晕,就那么瞪大了眼看着他杏目水润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岑暨慢条斯理转着手中酒杯,神色间波澜不惊,仿佛不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话给人的冲击力有多大,只淡瞥了她一眼就继续:“沈将军年纪虽然已经到了,但还是得擦亮眼,千万不能所托非人。”
所托非人...
看着一脸语重心长谆谆教诲的岑暨,苏县令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在嗡嗡嗡的响,险些当场宕机。
不知为何,他现在看着岑世子就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他的母亲,就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只不过对象是他妹。
苏县令连忙抖着手端起面前的茶啜了一口,试图通过茶水来压惊。
太刺激了,真的是太刺激了!
不光是苏县令震惊,就连沈景淮都被岑暨这突如其来的催婚局给整无语了。
关键是,岑暨自己都还是一光棍,又是哪儿来的勇气说他的???
岑暨比他小不了几岁,跟他二弟同年,开过年也就该二十三了,按理说岑暨身份尊贵,应该不愁婚事才对,可偏偏还真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像他二弟当年中了状元之后都有不少人家有意说亲,可岑暨身为探花郎又是正儿八经皇室宗亲,愣是连一个上门探听的人都没有,至于其中缘由...
沈景淮微笑表示,就冲他这一言不合就无差别喷射毒汁的狗脾气,谁家吃饱了撑的肯嫁闺女?!
听岑暨还在逼逼赖赖什么“娶妻娶贤”,沈景淮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一向清正肃然千军万马在前都能面色不改的面容成功有了崩裂的迹象。
要不是知道岑暨远在蓟州,多年来跟沈国公府没什么联系,不然他几乎都要以为是他娘提前跟岑暨通了气,毕竟沈国公夫人头疼他的亲事很久了。
相对于沈景淮的祸从天上来,整个就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燕宁心知肚明,岑暨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毕竟他一直以为自己和沈景淮有一腿,加上她又一再“口出狂言”,现在在他眼里估计自己就是“水性杨花放浪形骸不知廉耻”的代名词。
燕宁倒无所谓岑暨是怎么看她的,毕竟这厮自己就眼睛长在头顶鼻孔朝天出气,要误会就误会呗,当人已经心存偏见,那不论怎么解释在对方眼里都成了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