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背景强硬如岑暨都只能被迫离京,想也知道当年事情定然闹得极大。
而岑暨虽然性子不羁行事颇为乖戾,但也不至于随便逮个人都能开打,横竖事情已经过去,还是不要刨根问底为好,省得揭人伤疤。
听多了燕宁规劝吐槽,这还是岑暨头一回见燕宁不问缘由就站自己一方。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如今再回想当初也已无甚波澜,但当燕宁表露信任,岑暨还是热意翻涌倍感慰藉。
他唇角微动,正欲说话,就被燕宁打断:“当然了,你要是想说的话我也很乐意倾听,只是现在恐怕不行。”
燕宁吃完最后一根米线,心满意足掏出帕子擦嘴,瞅了岑暨一眼,指了指天边高悬的旭阳:“时辰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得先开工干活了?”
岑暨默默将欲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嗯。”
暖阳当暄,清风拂动枝头,打着旋儿飘下几片落叶。
柴火噼啪响,锅中水沸腾,小巷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谧,人烟寥寥,有人悄然离去,徒留桌上两个见底的青花粗瓷碗,以及旁边放着的几两碎银。
...
既然是要重查钱大钧的案子,就少不得要再走访一遍相关人员,于是探查第一站就定在了案发现场——
钱家。
燕宁与岑暨到的时候,正好碰见秦执带着小五等人气喘吁吁赶到,燕宁这才知道,原来岑暨一早就已吩咐人就昨日钱大钧吐露的线索进行求证。
比如说去了一趟采蝶轩,拿到了钱大钧定制却还未来得及取的钗子。
又跑了一趟那什么杨氏粮行,可怜杨掌柜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就被人从睡梦中喊醒,稀里糊涂回想半天,到底还是记起是有一回在酒楼撞见钱大钧搂着个姑娘,只是没有看清正脸...倒也能和钱大钧的口供对得上。
秦执昨晚的分析也很有道理,杀人无非就是仇杀情杀再就激情杀人,但白婉儿之死疑点颇多,激情杀人的可能性倒不大,只能说要不就是仇杀要不就是情杀。
而案发地点的特殊性以及白婉儿和钱大钧见不得人的关系,又不得不让人先考虑情杀的几率,这也是先来钱家的原因——
在白婉儿与钱大钧有私情的前提下,作为钱大钧妻子,却惨遭妹妹与丈夫双重背叛的白慧娘,未尝没有杀人的动机,哪怕她当晚并不在府上,有充足不在场证明。
而且,燕宁还想要再开棺验尸。
虽然先前刑部仵作已经验过一遍,验尸结果在卷宗上也写的清清楚楚,但这到底是别人验的,未经自己手的东西燕宁始终都持不可尽信保留态度,万一有什么重要线索刑部仵作未能验出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现在白婉儿已经下葬,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如何说服家属开棺验尸也是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