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出了件稀罕事。”
闻言,素衣美妇,也就是昌平长公主不禁眉头拧地更紧,非但没有听见儿子来看自己的喜悦,反而满是狐疑,喃喃自语:“别不会是惹出了什么祸事来我这儿避难的吧,不应该啊,上次皇兄不是说召他回盛京当差么...”
“没准是世子想您了呢。”
听昌平长公主如此揣测,一旁嬷嬷简直哭笑不得:“好歹也这么些年没见了,世子定是思念您,专门来此看望顺便接您回京,说起来公主您在这儿也待了五年,是该回京看看了,省得陛下一月三趟的来信念叨。”
“他会想我?得了吧!”
见嬷嬷喜形于色,昌平长公主嗤笑一声,与岑暨足有五六分相似的脸上闪过一丝讥嘲,淡淡:“就岑暨那性子,不恨我就不错了,这回八成是皇兄让他来的,也就皇兄的话他还能听一听。”
“公主。”
嬷嬷是昌平长公主的心腹,自然也知道这对母子因为从前的一些事情存在些隔阂,见昌平长公主虽然面上淡淡似乎不怎么在意,但眼中却隐有落寞,嬷嬷心中直叹气。
亏公主还说世子性子不好,也不看看世子的性子到底跟了谁,要知道驸马就是个闷葫芦可从来不会口是心非阴阳怪气,母子两个秉性如此相似,凑一起那简直就是灾难,也不怪每次见面都弄得剑拔弩张不欢而散。
当然了,这话嬷嬷不敢直说,只能顺着宽慰:“您也知道世子的性子,若是他自个儿不想来,就算是陛下发话也没用,说白了还是世子自己乐意,到底是母子,打断骨头连着筋,世子嘴上虽然不说,但心中多少还是惦记的。”
见昌平长公主面色和缓,嬷嬷趁热打铁,委婉提醒:“世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您怎么说也是当娘的,能包涵的地方还是得多多包涵,别...”三句话不对付又吵吵起来。
最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昌平长公主气恼打断:“我怎么就没包涵他了,是他每次看见我就耷拉着个脸,说话也是夹刀带棍,动不动就冷嘲热讽,稍不高兴直接甩袖走人,这哪里把我当娘,干脆我去给他当孙子好了!”
“公主。”
见昌平长公主一脸忿忿,嬷嬷只想扶额,不过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嬷嬷知道长公主的性子,于是干脆问:“那您要见吗?”
果不其然,问话一出,昌平长公主诡异得沉默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看向一旁缩头装死的亲卫,状似不经意:“他一个人来的?”
亲卫摇头:“不是,世子带了秦统领,还有一个姑娘。”
“姑娘?”
昌平长公主与嬷嬷齐齐惊诧出声。
“是。”
亲卫回想了一下,暗戳戳补了一句:“世子与那姑娘,看起来似乎颇为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