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长公主并不在意岑暨态度,直接就夹筷尝了一口:“唔,无骨鸡肉,滋味果然更胜一筹。”
岑暨嗤笑:“不劳而获,嗟来之食,滋味当然好。”
燕宁:“......”
燕宁二话不说就掐住岑暨腰间软肉狠拧了一把,待如愿听到后者倒抽凉气的声音才若无其事收回手,以实际行动教导何为谨言慎行。
好在昌平长公主深知岑暨的德性,并未将他挑衅之语放在眼里,只与燕宁闲话家常,偶尔还涉及岑暨年少趣事,听得当事人连连冷笑,想要反唇相讥,却又碍于燕宁暗示不好发作,恼怒憋闷之下只能拂袖愤而离席。
见岑暨疾步远走,身影消失在暗夜,昌平长公主脸色微黯,但很快就又提振精神:“方才说到哪儿了?”
燕宁收回欲拉岑暨的手,敛下眸中担忧,笑道:“好像是尿床。”
“唔对,”昌平长公主兴味盎然,面上露出追忆之色:“让我想想,那应该是他三岁时候的事...”
...
明月皎洁,风声呼啦啦掠过,无人的林荫下,窸窸窣窣的叶片声像击打岸边的潮水,来回冲刷他的五脏六腑,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扑面袭来,岑暨拳头握紧,忍不住猛锤了一下树干,仿佛这样才能纾解心中积攒的郁气。
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原以为可以心平气和漠然以对,但在对方以亲昵怀念口吻忆及童年过往的时候还是让他愤懑难抑。
如果说六岁之前的岑暨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出身尊贵,父母娇宠,那六岁之后的岑暨面临的就是父母决裂,母亲别院而居避之不见,父亲远赴边关疆场御敌,偌大的侯府只剩他和几位老仆,清冷萧索至极。
牛羊尚有舐犊之情,幼时的岑暨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为何一夜之间被撇下,双亲虽在却堪比孤儿,也是直到后来才恍然明悟,他本就是昌平长公主与临沂侯情浓之时的产物,而当两人决裂,他这个“附属品”自然也就不再招待见,他分明无错,却被迫承受后果。
怨吗?
当然是怨的!
岑暨还记得那年冬日,他不惜跳进冰冷湖水,只为生病或许能见上昌平长公主一面,后来却是他高烧三日不退,而昌平长公主竟连面都没露,仿佛全然不在意他的生死,那也是他病的最严重的一次,缠绵病榻近月余,待病好之后,他也彻底死心,绝口不再提阿娘二字,既无舐犊,何谈孺慕?他不稀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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