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见到青竹的时候, 邱静岁比见到亲人还激动。
“他们是谁的人?”
“没看出来。”青竹说。
“他们有没有伤害村里的人。”
“今日没有,不过在审问村民。”
“审问……”邱静岁预感到了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是在找我吗?”
“应该是。”
“当初陆司怀没有给你留个接头人什么的?”
“有,是县衙的一位主事。”
邱静岁心底凉透:“完了,没人提前通知过我们。”
那这伙人很大概率不是陆司怀的兵。
既然如此,是不是代表着陆家输了?那等待着陆司怀他们的后果会是什么?邱静岁想都不敢想。
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却仍旧驱散不去心底的灰暗。
“不会的,他不会有事,这不是真的……”邱静岁重复地念着,她不能想象也不能承受失败的后果,如果那样,不但陆家,她也必死无疑。
青竹又雪上加霜地说了一句:“过来之前我看他们把村里人都带走了。”
邱静岁的眼泪都快飚出来了,她几欲崩溃,哀求道:“求求你别说了。”
想想牛大一家,他们的孩子可才刚刚一岁多。更不用说其他的老弱妇幼,他们都是可怜人,在外面活不下去了才来无名村讨生活,好不容易获得的容身之处,又因为她的存在而瞬间倾覆。邱静岁扪心自问,就算能逃走,可她真的逃脱的了自己良心的谴责吗?
现在她是不是应该干脆利落地站出来,起码还能挽救回村里人的生命?
“别想了,先睡,明日我再去看看。”青竹说着侧躺在了树叶上,道。
身边传来青竹逐渐沉重的呼吸声,他已经心大地睡着了,可是邱静岁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思维都像是一个在不断膨胀的气球,胀热地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她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风,一丝困意都没有,就这么眼睁睁等到天明,青竹起身的时候,还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又找了点吃食回来,青竹把烤过的鱼递到她面前。结果就看见从昨晚起就一直在呆愣的邱静岁突然站了起来,面对着他,说道:“我去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