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药堂出事后查封及时,所以现场痕迹得以很好的保存了下来。
药堂内,药柜钱屉没有被翻动的痕迹,所有门窗也未被撬动破坏。
前堂无异,后院却躺着三具尸体。
库房居中的两排木质层架之间,赫然躺着第一具尸体。
死者面朝下倒在血泊之中,一把疑似凶器的小刀扔在了身边。
萧逖蹲下检查,死因是被割喉失血而亡,死者倒下去的前方墙壁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喷射状血迹。
他凝视那道血迹若有所思,须臾将目光移到染血小刀上,刀口钝折,并不锋利。
“这刀是切药材用的?”
“应该是,这库房里类似的这样的刀还有几把。”宁灏从层架上取来一把类似的刀给他看。
发现第二具尸体的地方是在相隔这里百米远的院中,尸体身中四五十刀,灰白眼睛睁着,死不瞑目。
萧逖留意到在尸体的左侧有一个血掌印,他盯着看了片刻,突然伸出左手握住还插在尸体身上的尖镐,右手虚放在那血手印上。
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的。”
宁灏感到不解,“大人?”
萧逖解释道:“凶手是个左撇子。他在行凶时右手撑地,左手持的凶器。”
宁灏又从附近找到了差不多的尖镐,道:“看来凶手没有准备杀人刀具,行凶时都是从周围拿的工具。”
抬头看向萧逖:“少主,凶手杀人是临时起意吗?”
萧逖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凶手如果对这里环境熟悉,自然知道哪里有可以杀人的工具,根本无需事先准备。
最后一具尸体是在柴房发现的,这具尸体与前两具不同,是被利器捅在了心脏位置。
有衙差认出了此人是苏家的车夫。
宁灏在柴房里四处搜寻,试图找到被凶手丢弃的凶器。
“不要找了,这个凶手同杀害前两人的不是同一人。”萧逖道。
宁灏道:“大人哪里看出他们不是同一人所杀?”
萧逖道:“苏家车夫伤口平整是由利器造成而非钝器,杀他的人出手干净利落,是个习武之人。杀害另两名死者的凶手并不懂武功,只是对这里熟悉,并且同死者还是认识的。”
宁灏惊讶道:“熟人作案?”
萧逖道:“从墙上连续的喷射状血迹推断,凶手当时是站在死者身后,可能当时死者还在他出手时死者连挣扎都没有,否则周围的木架就会被碰倒,这说明死者对凶手是毫无防备,所以才说死者认识凶手。”
宁灏恍然大悟。正说着,一名衙差跑了过来。
“大人,里院发现了血迹。”
青囊药堂后院是个两进的院落,最里面是药堂东家郑书桓住的地方,命案发生后,他也一直没有现身。
于是由衙差领着,萧逖等人到了里院。
只见院子正中一口天井,天井旁赫然一滩醒目血迹。
萧逖朝井看去,“井里有东西,捞!”
旁边的几名衙差围过来向井里看去,井深漆黑,什么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