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彼此无言。
萧逖是惊讶自己竟然将心底话说了出来,简直是毫无分寸!也许,在看到别人要伤她时,自己就已乱了分寸。
而李若晏是在纳闷:今日的事是指书生持刀杀人的事么,这什么跟什么嘛。
“少主。”此时宁灏奔了过来:“属下问到了凶手的身份,也找到了目击证人,问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这持刀行凶的书生名为官茂昌,是住在附近的一个久考不中的穷书生,做人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平日被这街头的几个地痞捉弄也不敢反抗。
今夜不走运,他又遇见了那几个地痞。
不知为何,这次他没有忍,而是拿过旁边屠户的杀猪刀,追着他们狂砍。
有人拦他,他见人就砍,力气之大,用力之猛,没有人能拦得住,除了砍死了两名地痞,还砍伤了好几名无辜路人。
说完了,宁灏还在末尾补充一句:“属下认为,这就是一场普通的凶杀案,凶手是被欺压久了,积攒了怨气,这才杀了人。”
李若晏摇了摇头,请萧逖将她带到官茂昌最早动手的地方。
这里也是第一个死者案发现场。
这时尸体已经被衙差抬走了,但地下的血痕还没有清除。
雨水冲刷着地上的痕迹,血顺着水渗透进地板缝隙,顺着低洼地聚成了一条暗色的小溪。
李若晏向四周望去,雾虽然退去许多,但暮色四合,稍远一点的地方也看不清楚了。
“那里是有一座寺庙?”李若晏指着远处问道。
“是的,那是城外的白马寺。”有衙差回道。
“寺庙每日何时敲钟?”
“晨钟寅末,暮钟是酉时。”
李若晏看向萧逖,笃定道:“将军,这次杀人案凶手并非官茂昌,而是另有其人。”
宁灏跳出来道:“这么多人亲眼所见,你却说另有其人,当大家都瞎了。”
“不是瞎了,有时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李若嘉压低了声音,轻声对萧逖道:“是有人使用了我说过的那个心术,控制了官茂昌神智,指使他去杀人……”
“住嘴!”萧逖眼光扫一眼四周,然后冷声道:“你随我过来。”
萧逖将李若晏带到附近的一家茶楼,也不管店家已关门打烊,硬是让衙差敲开了门。
店主见今夜出了杀人的大事,又想着这几天不太平,就早早关了门,这才刚烧了一壶茶想自己慢慢品尝却被门外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一开门,见是穿着衙门的人,压下本来要说的话,点头哈腰地,将萧李二人领到二楼的一间包房里,将自己房间燃着的红泥小炉给送了来。
萧逖端坐于桌前,道:“你可知我们大夏国内最忌谈论巫觋之术?”
大夏禁止巫觋之术,见巫师立斩且祸及其族,世人皆是谈巫色变,避之如瘟疫。
李若晏懵懂看向他,讷讷道:“可是心术并非巫觋之术,我之前也有同你说过。”
萧逖叹口气,摇了摇头,道:“世人多愚昧,不懂二者区别,若你想不受那无妄之灾,在外面就不要再轻易提起了。”
“那你可是信?”
萧逖浅笑:“不信怎么还会将你叫来这里说?说吧,你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