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卖,你再问几次我都是这个回答,你找别人吧。”
“话别说这么死嘛,价钱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的啦。”
……
朱立娟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大脑困顿得睁不开眼睛,想到这会儿还在医院陪着病重的丈夫,她整个人一激灵就清醒了。
但是一睁开双眼,朱立娟就愣住了。
只见昏暗的灯光下,她躺在2米宽的架子床上。这个架子床还是新婚前陈荀特意花了几个月时间做的,侧围和两头围栏上面各精心雕刻了七个螭龙祥云纹。
陈荀曾经说“七”同“妻”,床不离妻,象征着夫妻恩爱和美。
身上盖的是金色龙凤呈祥的红底印花被,是她陪嫁过来的嫁妆。
朱立娟不可置信,伸手撑着身子半起身打量周围。
印入眼里的是四十平米大的卧室,四周是斑驳的黄土墙,靠门放着梳妆台和椅子。
架子床对着房门横着放,床尾立着一米多高、三米宽的木柜,看起来很新,也是陈荀婚前做的,是彩礼之一,结婚的时候她从娘家带过来了。
在木柜的旁边堆着两个堆叠起来的大木箱,卧室正中央则是缺角的木制四方桌并两条长木凳。
这不就是她和陈荀以前的家吗?
眼前的这一切让朱立娟有种做梦的感觉,她抱着被子呆愣愣地坐起来,深呼吸后狠狠地掐了一下胳膊,传来的痛觉让朱立娟知道这不是在梦里。
按照上辈子年轻人时髦的说法,她这是重生了!还是重生在没有进城打工、陈荀受伤之前!
朱立娟又惊又喜,外面嘈杂的说话声渐行渐远,她立马又想起来刚刚听见的谈话,似曾相识的对话让朱立娟马上联想到了马老板。
是马老板来了,准备买他们家宅基地的,时间的话正好是过完年后没多久,也就是年初五。
再一想这不正好就是她和陈荀准备进城打工的前两天嘛。按照计划,她和陈荀还有堂弟陈跖两口子是准备年初七进厂打工的。
想到进厂打工,朱立娟心里就像浸了陈年的老醋,酸酸涩涩的,上辈子他们家和堂弟家的苦难就是从这开始的。
不待朱立娟再细想,房门就被推开了,是陈荀进来了。
“你怎么起来了?是刚刚在外面说话声太大吵到你了吗?”陈荀随手把门给带上了。
朱立娟呆呆地望着陈荀,一时还不能回过神来,重生带来的喜悦远比不上看见年轻的、健康的丈夫带来的冲击力大。
真好啊,这是没有生病,也没有意识不清醒,而是充满朝气的陈荀,朱立娟如此想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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