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端起水杯,碰杯的时候自己的杯沿明显比张俏的低了两厘米。
张俏“哎”一声,有些好笑又有些欣慰,真把薄荷水当白酒一饮而尽了。
一顿饭的时间过去,张俏和姜颂从烤鱼店出来,她才觉察到话题全偏了,最重要的差点就被姜颂给糊弄过去了。
张俏挽着姜颂的手臂,斜眼看她, “你和我们也哥到底和没和好啊,现在该老实交代吧?”
姜颂微垂了眼皮, “什么叫和好?肉体的那种算不算?”
“——你俩睡了?!!”
“……没。”姜颂耳根一红,把昨晚的事简述给张俏听,特意略过了她和林也在车内亲吻的那一段。
张俏听得啧啧惊叹,但又疑惑, “意思你俩口头约定要当炮友,但还没真正打过炮??”
姜颂佩服张俏的总结能力,她脸颊更红了,比盛夏晚霞更甚。
她接一句, “我没和他约定。”
“饮食男女,不当机立断地拒绝,就是接受!”
姜颂: “……”
因为林也那句“过几天我来找你”,姜颂回苏城之后,在工作之余总有些心不在焉。
她不想承认自己在等待或者说在期待什么,但偶尔的走神和频繁看手机的现象骗不了人。
周一的时候,姜颂和张俏一起去医院,看着楠楠进了手术室。
后来张俏回去上班,她一直坚守到手术结束。
医生说楠楠年纪小,手术做的及时,完全恢复听力的可能性很大,让他们不用太担心。
到中午饭点,楠楠还没醒,姜颂给自己和黎富点了外卖,饭还没送到,她就收到一条短信。
【在哪。】
看见发信人名称,姜颂眼皮一跳,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复,以及怎么回复,那头像是等不及,直接把电话打来了。
“在哪?”
林也的声音略显疲惫,却更加重了他本身音色里的砂砾感,细细碎碎地磨过她的耳膜,皮肤下的毛细血管蓦地一颤。
姜颂听见那头似有机场广播找人的声音,猜到什么,她说: “你到苏城了。”
“嗯,刚落地。”林也回道。
正巧黎富在后面喊了声“姜老师”,并说: “楠楠醒了!”
姜颂回头看一眼,楠楠头上裹着纱布躺在病床上,睁开两条眼缝,似乎因为太疼,两行眼泪从眼尾掉下来。
她忙说: “去找医生过来看一下。”
黎富应一声,赶紧出去了。
再回神,听筒里传来林也微沉的声音, “谁病了?”
“……小孩子。”姜颂说。
林也问: “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