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就从轻蔑、得意，转为错愕，再为震惊，最后痛苦的皱在一起，一连套下来可谓是相当精彩的颜艺表演。
望着对方在地上惨叫着打滚，江挚皱起双眉。他是真没想到，第一个来埋伏他的人竟然这么弱。
说起来，十个哥谭人里，起码有六个半是混黑道或者与黑道有关的，别说是最低级的打手小弟，连有点地位的队长或者头目，哪怕说不上是有如过江之鲫吧，也至少有着随处可见的级别。而眼前这个大汉虽然看着不入流，实际上……也不算多有地位。
如果江挚没记错，对方全名“菲利普·瑞安”，外号“怪诞人”，身体有一半以上覆盖着强度不弱的金属，印象中是漫画《Batgirl（蝙蝠少女）》的反派。虽然对上的不是超一线的蝙蝠侠，但能够在“人杰地灵”的哥谭里混出点名堂来，也算是个人物了。怎么在这个世界里，他竟然成了黑面具的手下，而且听起来还是死忠的那种？
不过也无所谓了。这次哥谭本地帮派针对江挚这个外来人士的行动中，黑面具似乎是跳得最脱叫得最欢的那个，甚至还在其手下一家电视台上发出了所谓的悬赏新闻，要买江挚的人头。“大拿拿”十万美刀呢，也不知道是来搞笑的，还是打算要埋汰谁。
“黑面具不会只派了你过来。说吧，他还有什么计划？”江挚一脚踢在对方小腿上，冷声问道。
怪诞人还算硬气。他被踢得滚了一圈，此时正捂住伤口，同时拿着断落的半截手臂，冷汗直流牙关都要咬碎了还是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江挚，还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
江挚又是一挥手，剑锋精准地划过距离上差不多、方位上几乎是平行的位置。
结果是怪诞人齐肘断掉的右臂又少了一截。都顾不上展示自己的硬气了，怪诞人望着那近乎为短块圆柱体的钢质血肉脱离自己、跌落地上且缓缓远离着自己、朝外面过去，他一时间有些失神，随即竟然痛哭失声起来。
大概是这哭声太过奇葩，连隔了好几十米的警察局内都有小警员走了出来朝这边指指点点。
江挚有些无语。他望向怪诞人那几个小弟：
“你们跟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出来前他有跟你们说什么吗？”
大概是同样被自家老大的断臂场景吓得不轻，几位小弟几乎是争先恐后地向江挚答话，仿佛谁回答得慢了江挚就要将之切成肉片似的。可惜，作为手下的手下，甚至其中还可能存在更多层级的间隔，这里人对黑面具的计划是一无所知。
甚至他们来这里埋伏都不是黑面具那边给的命令，只是怪诞人这位小头目带着几人压马路时，刚好看到来警察局查资料的江挚从车上下来，认出是黑面具老大的头号目标之后就想要发挥主观能动性，抢先立个功而已。
于是就有了这次失败的埋伏。于是……被反杀了个七零八落。
这时，戈登带着几名警员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不断发出声音的对讲机。他看了看怪诞人一伙，目光在后者的断臂上停留了几秒，本来就没有舒展的眉头是皱得更厉害了。
他呼了一口气，随即开始指挥警员们将怪诞人他们打包带走，不时还往江挚身上瞪两眼。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考量着面向某人时该用怎样态度。
“你这次来哥谭……有带什么贵重的物件吗？”老戈登忽然问道。
江挚一愣：“怎么这么问？”
“黑面具、双面人、缄默、马罗尼……他们十多家帮派势力共召集了六七百人，占领了鲍尔斯酒店，还拿了里面的住客和员工作为人质，要逼你出来。”说到这里，老戈登又斟酌了片刻，最后望着江挚开口：“要不，你还是离开哥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