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把东西都堆厨房,这些来路‘清白’的东西是很好的障眼法,往后他们还要去村里‘买’点米,先把大家储备物资的意识调动起来。
秦勉像是一张皮一样把自己挂在门上,他累了,不想做饭,但是眼神充满对饭菜的渴望。
李赫踹了他一脚,把口罩摘了,洗手。
中午还剩小半锅的排骨汤,热热,现成的汤。
煎了四张手抓饼,现在也没青菜,统一黑椒培根鸡蛋,吃完饼喝完汤,秦勉洗碗洗锅收拾灶台。
也不知道电力供应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没电会有更多不方便,雪不停,太阳能暂时指望不上。
自来水停了,李赫去用井边用压水机压水,衣服只能手洗了,他俩的衣服也没多到穿一件扔一件,于是,秦勉和李赫一人一盆脏衣服,搓,冻手,搓,冻手,搓完,喜提两双红爪子,丢洗衣机甩干,再搓搓搓,再甩干,涮干净,最后,扔烘干机烘干。
两人回卧室烧炕,秦勉耷拉着肩膀抱着狗崽烤火,有点蔫蔫的。
李赫知道,当某种低沉消极的情绪塞满脑子的时候,说安慰的话没用,他默不作声的给狗屋做完卫生,先去卫生间开暖气扇,然后去厨房把两口铁锅都生火烧热水,厨房加小隔间三口锅一起烧,再把热水提到卫生间浴缸里。
等兑好热水,留了一桶开水在浴缸边,李赫拎着秦勉去卫生间,指指浴缸,让他泡澡去。
果然,人在心累的时候,就要在浴缸里好好放松一下,如果身体也累,那就更要泡个热水澡了!
秦勉洗完澡,整个人脸都放松下来了,之前像是脑门上绷着什么似的,一张脸紧绷绷皱巴巴。
现在卧室里温度远达不到穿单衣的程度,秦勉就穿了身单薄的棉睡衣,李赫赶紧把人搡到炕上,毛毯包住,敲背按肩捏胳膊。
秦勉:“别按了,你昨夜没睡,今天不能再熬夜了,快去洗漱。”
李赫嗯了声,坚持把秦勉都按迷糊了才把人塞被子里,拿睡衣进卫生间了。
热气还没散尽,镜面雾蒙蒙的,李赫试了试,浴缸里的热水已经温了,李赫倒不介意这是秦勉的洗澡水,烧水,来回两趟把锅里的热水兑进去。
他今天也看了太多青白僵硬的面容,夜里是提心吊胆,白天就各种冲击,一整天闲不下来,这会静下来,他脸上那些柔和的表情也消失了,僵着脸泡澡,脑海里思绪乱飞。
秦勉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看手机,没信号,一直没信号。
唉,希望堂哥,平安顺利。
秦勉握着手机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李赫泡到水有点凉就起来,放空浴缸的水,保温桶里还有半桶水,洗头洗脸刷牙足够了,收拾完再拖干净卫生间地面的水,套上加厚的睡袍出去。
秦勉静悄悄的,李赫走近,果然睡着了。把手机拿出来,手塞被子里,又把早上被嫌弃的第二床被子压上去。
李赫放松的叹了一口气,他倒是想开解秦勉,但是他今天脑子里也很乱,还是改天吧,都好好睡一觉先。
为了防止夜里睡太沉,柴烧没。李赫夜里添的柴都不是那种劈的细细的,而且很粗的干柴,进风口也只留一道小口子,这样夜里只要起来加一次柴,到早上炕面的温度都还热乎。
今天的脏衣服留着明天洗,李赫也累了,给狗厕所里的尿垫换新的,摸摸睡的热乎乎的小胖狗,李赫想起那个破旧的,他生活了二十一年的老房子,以及那个总是带着一身烟酒味的父亲。
他那没有心的父亲,会和今早那些睡梦中远去的人一样还是幸运的活下来?
李赫强行撕开这些想法,回到卧室躺下,他侧着身子看秦勉露出来的头发,半晌,在一室静谧中,轻声说“谢谢。”
一夜无梦。
秦勉难得比李赫醒的早,被子太沉,秦勉觉得这重量已经快导致他呼吸困难,这才醒的早。艰难的在被子里扭曲来扭曲去的扭到炕桌边上,被炕桌挡住,导致他无法滚到李赫旁边骚扰对方。
好吧,秦勉掀开一层又一层被子起床穿衣服,洗漱。
早上就喝地瓜粥吧,电饭煲走起。
煮上粥了,秦勉去工具间拿了把雪铲,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快到腰了,先清一条道去院门,打开院门,再一点一点从院里往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