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过年我们常常和老妈回外婆家。
柑橘,瓷器,还有那座李白诗里的山,都是上小学时对这个地方的印象。
记得最清楚的还是老宅后面那颗顶高的杨梅树,红的发紫的果实挂在树梢,散发着独有的味道,小时候看着少不了嘴馋。
记得一次暑假爬上前摘杨梅摔断了腿,躺了一个多月。
可能当时的我也不会想到再次来这里会是在十几年后,而且是被胁迫来的。
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熟悉又陌生,我们还是来了,老头说在我们身体里种了蛊,本来是不相信的,直到他给了我一脚。
看见自己呕吐物里有密密麻麻的透明虫子还是很崩溃的。
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回想起来好像在墓里就有了。
车已经开了一路了,坐我边上的周愈已经扣了半天的嗓子眼,一开还有几滴口水,现在纯粹是干呕了。
“我才21岁啊!怎么就这么倒霉。”他几乎公鸭嗓的声音时不时的叫上一句。
“别再捅你的烂嘴了,屁都没吃吐的出什么。你让我忘记这件事好吗!”江忈不耐烦的语气从后面传来。
车里没了声音,他们几个没吃饭应该是没力气了,我可不敢说之前吃了。
面包车穿过一片阴影,一条种满竹子的小路,这是把老宅和村里其他房子分开的地方。
“到了。”坐在副驾的于时说道。
他把那张“诡异”的面具摘了,我总算是看顺眼了点,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在这里长大的。
下车,看着眼前这栋房子还是有种亲切感。
“真是一点没变啊,门口那黑猫警长还在勒!”江忈兴奋的说着,跑向那扇大门。
村里常见的两层木结构,比一般的大些,外围的围墙用石头加固的,上面似乎还有我小时候刻的字。
这房子具体是几几年建的我也不清楚,看门口铁锁上积的灰,应该很久没人来过了。
于时他爸走的早,妈不在了我也没来过了。
“咯吱”江忈一把推开了看起来尘封已久的大门,钥匙还是放在门口的石头缝里,只是锈成这样还能开也是可以了。
走进,满屋的杂草,都从墙缝里伸出来,特别是天井下面收集雨水的池子,看起来和原始森林差不多,池高大概一米,我在边上,里面的草已经有我膝盖高了。
天井边上便是我们之前吃饭的地方,他们几个已经在各个房间瞎逛,走到已经发灰的供桌前,上面挂着我几个亲人的遗像。
“今晚先在这住吧,我联系同村的大娘整理了姑姑的房间了,这里离镇上太远了,明天还有事忙。”
于时说着,眼睛盯着墙上他爸的照片,我点点头道。
“什么事?你总要说清楚,让我们准备一下。”
他低头,拂去桌上的一层灰道。
“急什么,明天就知道了,你又不是没干过。我上村长家一下,你们有空把草拔了。”
临走他还拍了拍我的肩。
黑衣服白了一片,把灰全蹭我身上了,还搞的这么潇洒。
“凭什么让我们拔草?自己和那老头全跑了。”听这稍显怪异的声音就知道是周愈的公鸭嗓又严重了。
我无奈的朝他说道。
“少说点话吧,你们看他俩都已经开干了。”我指着已经跳下草池露出上半身的两人。
不对,他们什么时候这么高了?看样子是蹲着没错。
凑近向下看去,感觉他们正踩在什么东西上面,只是上面都是泥看不清是什么。
“什么东西?”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