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耶的回答并不令万殊感到意外，就像卡米耶没有因为万殊的言语而动怒一样。
在万殊看见伪圣者们的脸，并且决定要放弃升华仪式的那一刻起，在地下溶洞内谈好的那笔交易就已经破裂了。
矛盾和存在银行里的本金在某种意义上是相似的东西：它们被埋藏的时间越长，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就会变得越大，唯一的不同点在于我们会乐于见到后者，而对前者敬谢不敏。
暗泉行者已经将祭台之外的教众们全部清空，现在整座偌大的龙鳞高塔上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你们先走吧，我和卡米耶还有一点事情要谈。”此时的万殊眼中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存在，他头也不回地对自己身后的兰道夫等人说道。
“大人，可是你……”兰道夫欲言又止。
他有意想要留在这里帮忙，但是趴在背后的瓦尔格娜的重量让他说不出接下来的那半句话。
“服用过隐语草提取液之后，人有可能会产生恶心、呕吐之类的症状，我没说错吧，苏尔特？”
万殊突然对苏尔特说道。
“什么？啊，对，是这样的，它是有这种效果没错。”
被突然叫到名字的大祭司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
“之后还要照顾他们，你们还有得忙呢。”万殊挥了挥手，示意苏尔特和兰道夫尽快带着其他人离开。
卡米耶面色冷酷地看了苏尔特一眼，又把视线放回到万殊的身上。
“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可以从这里随便离开。兰道夫，苏尔特，你们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既然我可以给你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那么我也可以随时夺走它们。”
卡米耶的威胁明显让他们的身子一震。万殊不用去看也能想象得到身后两人脸上的表情。
在这个时候，万殊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挡住卡米耶的视线。
“是吗？如果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拦得住他们，为什么你现在不试试看？我可以做一个小小的提醒，那就是我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使用临具术；而且我也可以直白地告诉你，只要我用了临具术，我就会马上对异影之门发动攻击。”
“你要不要猜一猜，在你来得及反应之前，我还能用出几次刚才那样的战技？”万殊向卡米耶身后那只萎靡不振的孽祟点了点下巴。“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你或许也可以猜猜那只裂地多头蛇可以承担多少次刚才那样的攻击，你又能帮它再分担多少？”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不会太少，但是也肯定不会太乐观。
卡米耶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他做出了最后一次尝试。
“万殊，我不明白的一点是，你真的有必要为了区区几个普通人做到这个地步吗？”
看见万殊没有回应，他一口气接着说了下去。
“升华仪式的名额极为珍贵，或许你现在还不清楚它的价值，但没有关系，如果你现在选择收手，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尽量达成共识，找到一个我们都认可的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