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日夜，罪城城主府一处偏院。
“若真是那人，你等当如何？”
季月贝齿轻启，淡淡一问。
“二夫人为何如此一问？”
陆云翔与秦瑞宇相视一眼，方才，后者更多赘述的，是与太守府，以及各家博弈洞府凡人的归属，有关老六可能是燕小六一事，只道一句怀疑，简单提议让张有成与秦陆两家的小辈，去给刘家太爷祝寿时试探一二。
“如今天下，已有山雨欲来，波诡云谲之势，我三家同气连枝将近三百年，还请二夫人不吝赐教。”
秦瑞宇见季月久久不言，在座三人又属他辈分最小，只得以晚辈的口吻求问。而他方才之所以会随口带一句燕小六一事，除了试探之外，也有信奉姜还是老的辣的缘故，不懂就问，诶~这不就整出干货了。
“这三百年，张秦陆三家看似在一条船上，实则是背道而驰，妾身又为妖，故而不曾如老夫子那般指责尔等。”
季月说到这儿顿了顿，媚眼浅笑收敛，一家之主的气质尽显，不似玩笑。
“自今日始，各归各道。”
秦陆二人哑然，尤其秦瑞宇，他感觉刚才很委婉啊，利益交换本就应当，也没赤裸裸啊！况且不是在说聚煞容器之人的事儿嘛，怎么突然就散伙了呢！？话题不要这么跳跃好不好，显得我俩很呆啊。
“季月。。。”
陆云翔刚欲发作，却被秦瑞宇拉住，他是后辈，但在代家主的位置多年，平日里打交道的，就算不提旁的修真世家，单论太守府那些人精，其城府与见解，也非陆二爷可比。
“二夫人是否认为山神印，不止这一枚？”
“与那些老夫子打嘴仗倒也不坏，你这些年修为虽不曾有精进，但无论心性、见解，还是眼光，倒是大有长进。”
季月看了眼秦瑞宇，起身边往院外走，边道。
“你们没察觉吗？这一地的天地之炁。。。旧世将去，新乱再起，这里终究是人间，阴阳终将归正，好自为之。”
片刻后，另一处院落。
“怎么，今天没去楼里找姑娘？”
季月款款而行，见得张有成独自躺于院中赏月，揶揄一句。
“师父~又冤枉我！”
张有成哪是在赏月，他在琢磨，要是燕嘉卉知道他这半年整出来的东西，绝壁惊掉下巴。听得好师父的声音，连忙爬起来，黏上去像伺候老佛爷的小成子般搀扶。。。顺带感受下嫩滑到不像话的肌肤。。。
“您是知道我的，从小锦衣玉食，哪吃的了风餐露宿的苦。”
“小东西，没大没小。”
季月打掉张有成作怪的手，无视了他的鬼话，笑盈盈问道。
“说说吧，是如何与燕小六认识的。”
“师父，您总说我筑基之后性情大变，如今那孙子跟着老秃驴出世，徒儿我总算能沉冤昭雪了。”
张有成非但面不改色，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般。
“以前我说走火入魔，也不完全是搪塞你们，当时确实不知道什么原因魂游天外，后来被个老秃驴。。。哦。。。也就是舍尘大师救了。燕小六那小子，早就跟在老秃驴身边了。您是不知道，老的不正经，小的更不正经，整天跟我讲他在某某世界的某某王朝，当什么银锣铜锣多潇洒、多威风，什么勾栏听曲，好不快活。。。嘿~听多了，我就近朱者赤了。。。”
原主张有成是个阔少，这一点不假，蒙山城出了名的小霸王，属张氏一门儒雅君子中的另类，加败类。但半年前筑基之时，一连昏迷数日，再醒来，给人的感觉便是除了酒色，可以说与以往大为不同。
“我看你是青出于蓝，别告诉我，他还教你不尊伦理，连你二奶奶我，你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