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萧夫人对这位未来的儿媳妇儿也极为满意。
家世相当,性情相投,双亲支持。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姜兄,你在听我说吗?”
浑浑噩噩之中,姜玉竹听到萧时晏的呼唤,她回过神,挤出一抹笑容:
“姜某在听,时晏兄...钦慕的那位女子,今夜可在宴席上?”
萧时晏定定看向眼前明眸皓齿的少年,目光晦涩难明,沉声道:
“他在。”
姜玉竹淡淡哦了一声,复展颜一笑:“那你便去同她说啊,萧兄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若是有心仪的女子,自当要好好把握。”
“可我怕...”
“怕什么?”
姜玉竹手指紧紧蜷缩,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没有留长甲,即便再用力,也感觉不到疼。
可心里,却传来钝钝的痛意,一丝一丝蔓延至心底。
萧时晏剑眉微蹙,他盯着少年隐隐升起雾气的双眸,哑声道:
“我怕同他说了,我们二人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怕遭到她拒绝?”
姜玉竹笑了,她抬手锤向对方胸膛,这是她头一次对萧时晏做出这般亲昵的举止,却是将他推给另一个女子。
“萧兄,你可是今年春闱科举的榜眼郎,大燕最年轻的中书侍郎,是多少京城女子的梦中情郎,除非她早已心有所属,不然定会答应你。”
言罢,她收回手,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眸弯弯,不泄漏分毫情绪。
萧时晏迟疑道:“真的吗?”
可那个人若是状元郎呢?他这个榜眼郎会不会是痴心妄想呢?
姜玉竹低垂下双眸,声音几不可察的微微发颤:“反正我觉得,若是憋在心里不说,反倒会遗憾终生。”
言罢,她转过身,对着天上的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如常:
“我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就不多留了,免得宴席上的官员又向我百般打听磨勘绩效,时晏兄,祝你生辰快乐!”
说完,她举步走出凉亭。
“瑶君...”
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唤声,姜玉竹微微侧过头,语气淡淡:“萧世子还有什么事吗?”
少年浓睫低垂,肌肤赛雪,侧颜如画,静静立在月色下,宽袖随风飘荡,锦袍上的银线玉兰花刺绣浮动着皎洁华光,仿若活了过来,美得超凡脱俗,让人不敢生出一丝亵渎之心。
萧时晏眸光闪烁,喉头滚了滚,最终道:
“无事,夜色已深,你...路上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