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上一次在汤池场里“桴鼓相应”的经验,姜玉竹在心里默默宽解自己,起码这一次她和太子衣衫完整,全当她这个太子少傅半途辍业,当上一日悬壶济世的赤脚大夫罢了。
纤纤素手搭上太子腰间玉革带,随着咔哒一声响,兽首白玉带钩掉落在草地上。
夜阑花的花期虽然短暂,不过一旦盛开就是一大片,夜色越浓,花瓣上的荧光就越亮,如点点星光环绕在身畔,映照出少年冰肌莹彻的肌肤。
姜玉竹发现并非所有事都会是一回生二回熟。
同上一次相比,二人之间少了温池水遮挡,一切都如此清晰映照在眼前,姜玉竹只浅浅垂下视线,就慌忙闭上眼,脑袋震得都要炸掉了。
夜风凛凛,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身下的狐裘大氅隔绝了露水凉气,伏在身上的男子更是热得像一团火。
一滴水珠从他高挺的鼻梁上缓缓滑落,滴在她的腮边,混合着她的汗水从鬓角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一截白皙的手臂无力地垂倒在花簇间。
“臣...医术浅薄,殿下还是去另谋高人罢...”
不知太子中了什么虎狼之药,姜玉竹使尽浑身解数,甚至还听从对方蛊惑,红着脸低声说了许多她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话。
可是全无效果。
就好似打翻的油灯,愈想用水去浇灭,那火势反而窜得更高更旺。
詹灼邺垂眸看向紧闭双眸的小少傅,琴瑟调和半晌,四周的夜阑花被成片地碾压倾倒。
闪着荧光的花粉沾到小少傅欺霜赛雪的肌肤上,少年如夜明珠一样在黑暗中散发出淡淡的柔光,清晰照亮出脸上每一个细微变化的神态。
疯狂扇动的鸦睫,微微皱起的琼鼻,贝齿不经意咬过唇瓣,留下一道浅浅的月牙印。
詹灼邺伸手覆在少年嫣红唇瓣上,指腹摩挲着饱满的唇珠。
小少傅的唇形很漂亮,形状饱满,唇珠立体,唇角微微上扬,总是噙着笑意。
这幅温良顺从的模样,何尝不是在勾着他做出一些过分的事。
男子目光一点点黯沉下去,那股子愈烧愈烈的躁动在对方青涩撩惹下到达了高峰。
姜玉竹隐约听到一阵叮叮铃声,这铃声叮当清脆,在寂静的原野中回荡,空灵又飘渺。
感到脖颈一凉,她睁开眼,垂眸看到太子将一串金铃系她脖间。
金铃小巧精致,是由红绳和玉石编织成不长不短的项链,恰巧垂落在她锁骨间,冰凉的金铃触在肌肤上,激起了一片酥麻。
男子宽大手掌托起她的下颚,目光居高临下,声音异常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