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是姜少傅的亲妹妹,太子这样做,也算是报答了姜少傅之前的辅佐之恩。”
“啧...如此看来,太子真是个恩深义重的大丈夫,倘若姜少傅九泉下得知,亦会感到欣慰罢。”
“你们说,太子会给姜小姐什么名分?侧妃吗?”
“疯了吧你,就算姜少傅还活着都不敢和太子提这么过分的请求。”
“哎...这么一想,姜小姐岂不是因祸得福了....”
韩溪云冷冷盯着花灯秀,五彩灯光笼罩在她脸上,女子一张阴沉面容忽明忽暗。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每一次都是自己赢了,最终却无人在意。引得他人议论、在意、好奇的只有那个邪门的姜家小女。
明明是姜小姐做了有违礼义廉耻之事,却装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蒙骗众人。
偏偏太子还满心维护此女,不惜得罪上手握重兵的武安侯,亦要给她一个名分。
而自己装疯卖傻在众人面前出丑,反倒成了此女攀龙附凤的嫁衣。
究竟是为何呢?
韩溪云咬紧后槽牙,手里的如意云纹帕子都快被她扯烂了。
宴席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吵闹声,宾客们循声朝高台上看去,只见十皇子满面怒容摔碎了酒盏,正朝着太子愤然道:
“九哥,你居然诓骗我!你明明说姜小姐她...”
十皇子的酒后失态很快被禁卫军上前制止住了,连拖带扯拉下了宴席。
这场小小的意外并未影响到太子的心情。
今夜太子罕见未穿玄色衣裳,一袭绯色宫服,锦袍上织着金色的龙纹,绣工繁复,十分精美。
男子墨发玉冠,玉革束腰,正襟危坐,煌煌烛火衬得他眉目若山水,华贵非凡。
台下的贵女们瞧见了,面颊不由染了几分绯色,心中暗暗羡慕姜小姐有个好兄长。
太子今夜的心情似乎不错,面对前来攀谈的使臣,眉眼舒展,唇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仿若谪仙下了高台,一派矜贵从容的姿态。
百官恍惚觉得,太子这幅平易近人的模样似是很久没有见过了,好像又回到姜少傅生前陪太子一起参加宴席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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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姜玉竹被太子抱着送出宫门,耳畔不时听到宫人和官员们惊讶的拜见声。
一路下来,姜玉竹的心情由惴惴不安逐渐变得平静麻木,最后甚至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心境。
就这样罢,反正假冒的骨灰瓮已被太子送回姜家,她同父母马上就能启程离京。至于临行前留下的风流佳话,全当是给京城贵人们在茶余饭后添上些新鲜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