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是谁的呢？
当祁奕看到了来到这里的袁老时，问了这么一句话。
袁老并没有说话，他实在想要咳嗽，但是他也不能响动一下。
四下是鲜血汇成的无数溪流、洼地。
袁老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自己面对这么多人的死亡是什么时候了。
白矮时代是突然撞入这个世界的，因此红巨时代弊病尚未被社会自我修正就已经因为突如其来的命运寒冬而转为了癌症。
其中一种弊病就是人口老龄化，出生率过低。
即使到了现在，因为资源的不足，所有的基地很少有到达到千万级别的。
达到百万人口就已经是第一序列的基地了。
百万至十万之间，则是第二序列的基地。
十万到一万之间，则是第三序列的基地。
一万之下，并不被公认为基地，这样的基地也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因此他们往往驻扎在一些偏僻地方，尽量保持刀耕火种般的自给自足。
而几百人的死亡，就已经能让这种基地面临生死存亡的境地。
即使是血玄黄这种基地也很有一场战役死亡在四五百人之多的。这会严重影响血玄黄基地在其他势力心中的评估。
“从你那个时代，月亮就不再是人类的公共财产了。它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成为了白花的财产，月亮上开出的巨大花朵即使到了现在也依然没有完全枯萎。”
“那它还是白花的咯？”
“白花早就消亡了，据说是在一次隐秘的战争中，白花的圣殿岿然倒塌，大部分白花的骨干都被剿杀。”
“那就是无主物了。”
“但是在几年前，有一座基地一夜之间凭空出现，他们自称自己为白花的传承者，基地取名为红花。”
“这样呀。”
“红花基地前几天内部出现了政变，但是被基地的领袖以强硬手腕镇压下去，其中一部分逃了出来，成为了流浪者。他们宣称自己为红花基地的掘墓人，所以自称自己为咬血部落。”
祁奕静静听着，眼睛依然望着月亮。
“他们和很多基地都达成了协议，即将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咬血基地，专门从事单一业务——暗杀。很多基地都是有一些脏活需要隐秘部门处理的，这在一些僭越主的基地或者是封建专制的基地建立这种部门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对于一些依然践行民主理论的基地而言，这种部门的存在无疑是有违背基本法之嫌疑的。之前他们可以通过挪动财务三表来腾出一些财产供养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部门，但时间一长，这些基地总会被其他敌对势力发现的，一旦敌对势力大肆传播这样的消息，基地都会遭受巨大的声誉打击，其他基地对这种基地的贸易交往度会不断下降。所以咬血部落成了他们的最佳选择。”
祁奕踢了踢他面前躺着的寸头男子，他全身并没有任何伤痕，但是他的每一次皮肤都在往外面渗透着血液，“这么说，我阻碍了他们的最佳选择。”
“大西区有一个叫螟蛉子的基地，那里是一群流浪者反抗当地土著基地而建立起来的移民基地，所以他们欢迎每一位愿意去那里的流浪者。去那里吧，那里有人会替你撑腰的。”
祁奕终于不再看月亮，而是转过来看袁老。
“那你呢？你来到这里，说不清吧！”
袁老苦涩一笑“肯定是说不清的，几个基地甚至会联合起来向血玄黄施压，但是血玄黄也不会真的让我难做，只要我能证明我不能出手，最多不过就是将我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