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透过门上的窗户可以看到卢伟思的老婆正在小心的观察着这里，发现他的目光后立刻低下头继续哭泣。
医生叹口气：“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说，我也觉得他以这样的状态活下去，只怕是……”
“等我们调查清楚吧。”良马淡漠道，“之后随便怎么样，就是你们的事情。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能竭尽全力的保证他的生存。”
“这……我们肯定会尽力。”医生道，“但你也看到他的状态了，以他现在的情况，即便是突然出现任何的……”
良马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就直接离开。
……
筛查已经接近结束，有了新线索后速度加快。
现场监控被无名黑客篡改过，但依然在一些外围探头下留下了证据。
交叉比对后锁定了嫌疑人。
“佘琴，医护人员，曾是脑外科手术护士。三年前发现其精神状态异常而进行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康复后无法胜任手术护士，转为临终患者的监护工作。”
“临终患者指的是寿命在六个月内的患者，但比对后发现，她监护的临终病人平均寿命似乎低于一般数值。”
罗飞说道：“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怀疑她可能加速了临终患者的死亡。”
“同时，她和两个受害者之间的交集也找到了。”
一篇报道被放到大屏幕上。
“《养老继承权》问题，塞切瑞所推动的一项措施，是关于‘老年人’养老金和没有遗产继承人的老人财产归属问题。
“他的主张是，将缺乏护理能力的老人和没有继承人的老人，强制纳入养老机构，所有财产全部归属于机构，并在其亡故后获得其全部的继承权。”
沈萧打了个响指：“我知道这个，当时还有抗议来着，真是畜生啊。”
灰流丽有些不解：“这不是好事吗？”
“噗——哈哈！！”沈萧被她逗乐了，“你是认真的吗？你真认为是好事？那我问你，如何界定‘缺乏护理’？如何界定‘养老标准’？没有继承人的遗产本身价值和他们用于老人身上的养老费用比例，如何界定？”
沈萧摇晃着手指说道：“不不不，这根本不是什么社会福利的问题，这本根已经算是无视人全了！很多人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养老方式，甚至于预留出了足够自己养老的吃喝玩乐的钱！
“他们完全可以将属于自己的一切资金在死之前挥霍一空，但这个项目实施后的最终结果呢？机构为了保障自身利益，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减少支出！减少老人们应该享有的待遇！”
沈萧指着屏幕上佘琴的简历：“她就是负责监护临终患者，你还不明白吗？”
灰流丽脑子发懵。
“过度治疗。”良马出声道，“你看到医院中的卢伟思还没有感受到吗？”
“临终患者指的是‘现有医疗手段无法治疗’的患者，并很可能在六个月内死亡的患者。不可否认，一些医疗手段完全可以‘延缓’这一过程，但是这被视为‘毫无必要’的，因为不只是心理上，更是会在生理上对患者造成巨大痛苦。”
“卢伟思就是如此情况。必死之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而被延缓了这一死亡过程。他没有了思想，但如果是一个仍然存在了思维却无法活动的老人呢？”
良马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能想象，你浑身无法活动，却被人像种花一样的‘种’在病床上的样子吗？”
“啊，这……”灰流丽浑身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