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看到吕良,也是一怔,但什么也没说,就让差役押下去了。
看到这打虎的汉子入狱,吕良原本要走的,现在留了下来,想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就弄清楚原委。
壮汉姓田,名七郎。
家住在武城县外的山林里,是个猎户。
他自称打死了城中一个叫范贵的商贾,说是此人用邪术伤了他恩人周炳的性命。
田七郎为了给周炳报仇,昨晚潜入范贵家中,用铁拳生生将姓范的砸死。
他也是个硬汉,杀了人不逃走,反而自己擂鼓投案,暂时给关了衙门的大牢里。
吕良于是给县太爷打了声招呼,称自己想见一见这田七郎,县太爷便让一名差役带吕良去牢房。
来到牢房,便听得里面田七郎正与人说话。
“爹,你回去吧。”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杀了人,理应受罚。”
另一个较为苍老的声音道。
“七郎,你糊涂啊。”
“就算那周炳对你有恩,你也犯不着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田七郎耿直道:“去年爹患了重病,若非周炳赠药,我哪里救得了爹。”
“周炳对孩儿有恩,如今他让人用‘嫁金蚤’邪术害死,我救不了他,便只能替他报仇!”
田父啊一声道:“那你可以报官啊。”
田七郎叹道:“报官?”
“没用的,我没有证据。”
“我早预见周炳会有今日之劫,提醒过他别贪图钱财。”
“周炳答应,而且他也不是这种人,我原以为不会有事。”
“岂料因为边关战事,他的生意受到影响,家财一夜赔光,夫人还患上重病,急需钱财周转。”
“我那天上山打虎,便是想着把虎卖了给他送点钱救急。”
“岂料还是慢了一步。”
“前两天他在街上无意捡到一个包袱,里面全是金银首饰,以为上天垂怜,让他有翻身的资本。”
“可谁曾想,那是范贵故意丢在巷子里,好让周炳捡到的。”
“范贵与周炳是同行,两人早前便多有结怨,前些日子还大吵了一架。”
“当时我看到范贵有杀身之祸,可没想到,他居然用‘嫁金蚕’邪术,把祸事转嫁给了周炳。”
“心思之毒,令人不齿。”
“但这些事情,全是孩儿双眼所见,手中并无证据,若是报官,又有谁会相信。”
“孩儿愚笨,思来想去,最终只有替周炳报仇一途,方能还了他的恩情。”
田父叹息一声:“你天生异禀,得窥天机,但也因此而命途多桀。”
“罢了,我去求求县太爷,看看此事,可有转机。”
听到这里。
吕良身后‘咦’了一声,然后便见如意兴致勃勃地说。
“居然是‘天机瞳’,这可是因果天道的神通。”
“那田七郎莫非合道了道果?”
“不对,没听说因果天道脱落了。”
“那他就是带天命的,否则一个普通人,哪里来的神通。”
带天命?
吕良正想问她什么是带天命,便有一个老者从身边走过。
想来便是田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