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看了吕良这个中年道士一眼就出去了,一个中年差役把他客客气气送走。
回来后,一个年轻差役不解:“老张,你对那老头那么客气作甚?”
“你懂什么,田萌庭以前是斩妖司的造器匠人,那斩妖司中诸多奇工巧器,都是出自他之手。”
“只是有次喝酒误事,没将一件器物按时造出,导致斩妖司在一次行动中折兵损将。”
“田老爷子这才被踢出了斩妖司,不然现在,咱们县太爷见到他,也得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田老先生。”
“但就算是这样,这种人也不能轻易得罪,谁知道他手里有没有厉害的家伙。”
把这些话听在耳中,吕良心中一动。
这田老先生居然是位造器匠人,不知道他是否会造法器,说不定自己的‘百面谱’还得靠他老人家。
想到这,吕良没去见田七郎,而是回去见县太爷。
“道长想验尸?”
“正是。”
“这个,道长与那田七郎是?”
“萍水相逢,但我看那人,秉性正直,杀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见吕良坚持,县太爷也不敢得罪一个会捉妖的道人,何况对方还持有斩妖司令牌。
对于他们这些芝麻绿豆点的小官来说,那斩妖司里面的人,全是神仙。
神仙可不敢得罪。
于是叫来捕头,带吕良去敛房。
来到的时候,一个仵作正在验尸。
周炳和范贵两具尸体就在这里。
吕良见到周炳的尸体时,‘咦’了声:“原来是他。”
捕头看来:“道爷见过他?”
吕良点头:“我在客栈投宿时见过他。”
当时周炳行色匆匆,手里拿着个包袱,撞到吕良时掉了一件金钗。
金钗!
吕良转身看着捕头道:“死者家中,可有发现金器?”
捕头称‘有’,说:“那些金器来路不明,放在了库房里了。”
“带我去看看。”
库房之中,吕良前面一张桌子上,摆放着金银首饰若干。
吕良想起《离尘杂谈》上的记载,对捕头道:“弄一个火炉过来,对了,再拿一支铁钳。”
很快,一个火炉就放到吕良眼前,吕良拿起铁钳,随意夹起一件金饰,放到炉上烘烤。
“道爷,你这是?”捕头有些担心,心想莫不是这道爷要毁了证物?
还好,吕良没有直接把金饰丢进火中,只是在火上烘着。
连续烘了三件之后,当吕良用铁钳烘着一把金锁时,突然,他看到金锁的锁孔里,爬出一只金色的虫子。
样子像蚕,肥肥胖胖,但全身金黄。
金蚕蛊!
田七郎果然没有撒谎,他那什么‘天机瞳’神通还真灵验。
若是如此,那天他说的话,就不能当耳边风了。
吕良将那只金蚕蛊用手帕包起,对捕头道:“走,咱们去见县爷,你给我作个证。”
捕头亲眼见到这金蚕从锁孔里爬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道爷,这是什么?”
“一种蛊虫,降头术的媒介,用来嫁祸他人。”
吕良掷地有声道:“田七郎说得没错,周炳就是让范贵,用‘嫁金蚕’害死的。”
“你们只要查查这批金饰的来历,若是从范贵处而来,那这个案子就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