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散去,钓叟身形倒退,他手中拐棍猛地插入地中,才勉强止住身形,整个站在原地,面色铁青,干瘪的口唇中挤出一个名字。
“楚信南,你敢坏我好事?!”
“哼,钓叟你也算是江湖名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我叶侄儿出手,也不怕失了身份!”
楚信南身着玄色衣衫,身形魁梧,面容俊朗,气势凛冽,一出场便镇住所有人。
“楚兄,当初泸州城一别,你我已有三年未见,许久不见,楚兄功力远胜从前。”
忽然,顾羡走了出来,对着楚信南拱手道。
“哈哈,原来是顾兄。”楚信南爽朗笑道,“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再见定要一醉方休,顾兄莫要失信楚某。”
“不敢,不敢,”顾羡连连摆手道,“楚兄待我以诚,我又岂敢欺楚兄,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最合适。”
楚信南点了点头,道:“也罢,正好诸位英雄都在这里,楚某斗胆请诸位到我剑庄一聚,将我叶侄儿身上的事说清楚!”
“好,我等就今天就给你楚信南一个面子,看看你打算如何处置!”
楚信南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他的出现场人马隐隐分成三派。
楚信南一派,钓叟一派,以及像齐阳这样全程打酱油的一派。
几人刚刚谈妥,楚信南身后的叶玄青体力不支般,身体一软一头栽了下去。
众人俱是一惊,也顾不得防备他人,纷纷围了上去,仿佛死了爹妈般,万分惊恐。
楚信三指搭在叶玄青手腕上,众人屏气凝神,不敢打扰。
时间一点点过去,楚信南的脸色逐渐黑了下去,他抬起头,阴狠且毒辣地看着钓叟:
“钓叟,你好毒,竟敢废了玄青丹田,伤他五脏!”
“什么!”
“快快,我这里有杏林堂的千金续命丹,快给叶玄青服下!”
“老夫师从流云散手张从逸,尔等速速让开,让我给他接骨!”
“钓叟,他今天若是死了,我黄文龙与你不死不休!”
现场一片混乱,唯独钓叟站在人群中成为被孤立的对象,尴尬不已。
云岭镇背靠云岭山脉,镇上的人靠山吃山,云岭镇也因此得名。
与安海城相比,云岭镇显得贫瘠许多,但依然有十几万人口,剑庄则位于云岭镇最豪华的地段。
叶玄青躺在床上,普普通通的厢房里挤满了人,众人围在床跟前,看着正在为叶玄青切脉的郎中大气不敢出,紧张不已。
一刻钟后,郎中拿开了手,在一众殷切的目光中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哎,这少年全身经脉断四成,丹田被毁,能活着已是奇迹,能否醒来就全靠他的造化了,这样吧,我先给他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再给施以针灸,看能否起效。”
楚信南闻言沉声道:“有劳公孙大师了。”
几人陆续走出房间,心中一阵憋屈,却又无处宣泄,至于钓叟老神在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他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齐阳抱臂冷眼看着一切,对他来说只要在叶玄青死之前杀掉他就行了,至于那法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剑庄很大,齐阳这些人被安排到剑庄内的厢房。
夜晚,青衣楼信鸽意外出现,齐阳取下信装,上面的消息让他有些错愕。
雇主居然取消了任务。
“看来是没拿到自己的东西。”齐阳摇了摇头,将信封烧毁后,盘腿坐在床上打坐调息。
楚信南取消任务对他没有任何影响,系统的任务依然存在。
……
拂晓时分,一缕晨曦划破黑夜,洒落在云岭镇这座百年城镇上,高昂的鸡鸣声此起彼伏,清风拂过田地,青绿色的禾苗随风摇曳,光着膀子的佃农扛着锄头走在湿滑的田埂上,嘴里哼唱着悠扬的山歌。
山歌顺着清风飘向远处,万物都沉浸在这难得安宁中。
“啊!!!”
突然,剑庄内一声尖叫打破了静谧的气氛。
原本精神紧绷的外乡人猛地惊醒。
厢房里,发现尸体的侍女瘫软地坐在地上,精致脸上布满恐惧。
“死、死人了!”
楚信南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咬着牙齿,目光如刀,恶狠狠地从每一个人脸上剜过。
“好好好,想不到有人竟敢在我剑庄上行凶,这件事楚某定要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