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犯人逃跑,监狱内一共设了九道门,每道门都有狱卒看守。
李甲躺在一张破旧草席上。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开关声。
随后两个身穿铠甲,戴着头盔,脚蹬长靴,腰间配着长刀狱卒哗啦一下打开最后一道铁门,带着一股杀气从阴暗上过道进来。
横了李甲一眼,瞪大双眼,一脸杀气的说:“快起来,今天是你的好日子。”
李甲不由得想,还没审讯难道就要问斩了吗?不对,都说死刑犯临行时,要大鱼大肉的饱食一顿,自打昨晚关进来时,除了早餐两个硬馒头,一碗能当镜照的稀饭外,啥也没有。
另一个身材高大,年纪在四十岁左右,面容清瘦狱卒似乎看穿了李甲的心思,说:“李公子,放心吧,这不是上刑场,砍脑袋,你这事儿闹大,我们奉旨,把你押送到皇上那儿,皇上要亲自审问你,你到那儿老老实实的把你同党全都统统的交待出来,皇上是个明君,你戴罪立功,他会从轻发落的,李公子,如果你冥顽不化,各种大刑等着你,李公子,快起来,走吧。”
高大气派而又富丽堂皇的乾清宫。
一间不大却装潢精致考究的密室内。
明神宗坐在特制龙椅上。
这时门卫说:“皇上,犯人来了。”
两个狱卒押着脸色灰白,头发蓬乱,神情疲惫,两眼暗淡无光,衣服凌乱的李甲,一步一步的走进来。
神宗欠了欠身子,微微抬起头,两眼闪着威严光,嘴角蠕动了几下,面无表情的问:“你就是那个反党,逆贼李甲吗?”
“小生李甲,叩见吾皇万万岁。”
李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虔诚拜了几拜。
“起来吧。”神宗轻轻挥了挥手。
接着说:“昨夜我看了大理寺卿呈上来诗稿,朕并没有发现什么反党反朝廷反朕的诗句,相反,这些诗情真意切,情景交融,还有有几首诗读后令人拍案叫断,朕不明白,刘知府怎么会把你抓起来,说什么逆贼,乱党?”
李甲说:“皇上圣明,他们说有一道叫《官仓鼠》的诗。”
神宗一愣,拿起放在桌上的诗稿,重新认真看了一遍,举起诗稿扬了扬,一脸惊愕的问:“李甲,这儿怎么没有这首诗?”
“没有,不可能吧,皇上。”李甲不相信说。
神宗一扬手,诗稿立即像雪片一样飞了起来,尔后慢悠悠的落在地上:“你自己好好儿看看,到底有没有?”
李甲忙弯腰捡起地上,如雪片一样的诗稿。
捡好后,直起腰,一页一页看完,看完后,说:“皇上圣明,那首诗不见了,换了另外一首诗,皇上,你不知道,昨天在大理寺内,他们逼供,让小生改写诗稿,小生至死不改,没想到他们竟然偷梁换枉,皇上,这首诗不是小生写的,你仔细看,墨迹还是新的,皇上你仔细儿看看。”
说着拿出那页诗稿。
旁边的侍卫忙过来,恭恭敬敬的接过那页诗稿,恭恭敬敬的递给神宗。
神宗接了过来,认真的看了看,犹不放心,又放到鼻尖上嗅了嗅,拧起眉头,半张着嘴巴大声说:“不错,墨迹是新的。”
又道:“李甲,朕命你把原诗重新写了一遍。”
接着冲着门外喊:“来人哪,拿笔墨纸砚来。”
门外侍卫答应一声,很快有人拿来笔墨纸砚。
神宗依旧面无表情的说:“李甲,你马上写,朕倒要是怎样一首反党反朝廷反朕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