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一行人住的旅店,通常接待的是各路流商。这里面天南海北的人都有,虽然现在到处都在打仗,盗匪丛生。但为了讨生活,还是有不少人带着自己的货物,冒着生命危险走南闯北。天还没亮,就已经有人起床收拾起来了。
秦炎虽然也没睡多久,毕竟守了上半夜。但还是听到了些动静就起来了。
“老魏。”
“两个小贩在收拾自己的货呢。”老魏靠在门边,掀开了一点帘子,观察着外门的情况。
秦炎把张程叫了起来。
“一会儿,跟我去找韩钟平。”
“就咱俩呀。”还没睡醒的张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还要几个人?就找个人而已。”收拾停当的秦炎,一边检查着枪械,一边等着张程起床。“记得把叶医生准备好的玻璃瓶带上。”
“老魏,七点钟就叫他们起床,照昨晚说好的行动。晚上六点前回这里集合。”
“是。”
随着秦炎检查枪械的声响,倒是不用老魏来喊,一个一个地都醒了过来。
“林鑫,何秋雨。听好了,你俩留一个只吃咱们带来的食物和水。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护好叶医生。”
“是。”两个人一边回答一边穿戴着。
“他们出发了。”一直盯着外面情况的老魏,出声提醒道。
秦炎带着张程跟了上去。
随着天色渐明,路上的无论是行人也好,还是肩挑背扛的都越来越多了,大多方向也都一样。看方位正朝着丰州县西边的方向走去。
“老秦,哟,你看。还有赶鸭子的,那个老头挑的该是鱼吧,他那篓子怎么不漏水的?”张程这一路上算是有些目不暇接了,一手拿着枪,一手提着个袋子,手上没空,眼睛也看个不停。
“谁让你叫老秦的?昨天没空跟你计较而已,要知道我可没比你大多少。”
“咋啦,咱们是一期的兵,不用叫你班长,还不能叫个老秦啦。”
“算了算了,随你吧。”秦炎拿张程挺没辙的,毕竟这是唯一一个肯跟自己一起上边疆保卫祖国的有志青年。
走了有半小时,两人来到了丰州县最大的集市。这个集市,没有开在城里,而是在城外,毕竟进城是要收税的。而且,城里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供这些鸡鸭鹅,牛羊马什么的,进行交易。
秦炎和张程来的时候,这个集市已经是人声鼎沸了,羊马嘶鸣了。整个集市处在县城西边的边缘地带,外围就是乡野,右边靠近城市的一边,还开着些茶馆,餐馆之类的店铺,甚至还有些卖热食的摊贩,蒸汽朦胧的,一派热闹景象。
“老秦,像不像边境赶集的样子。”张程拿胳膊推了推秦炎。
“啊,是有点那个意思。不过,咱们一句也听不懂,还是赶紧找到韩钟平吧。”秦炎左手指了指。“你从左边找,我从右边找,两圈就该找到了。”
话毕,两人行动了起来。这集市不算特别大,但是人和动物太多,太密了,光是过路就不容易,找人就更难了。
好在眼睛虽然没看到,秦炎却听到了韩钟平的声音。
抬头眺望,只见韩钟平站在一个小木台上,牵着一头牛,大声说着什么。
“张程,分手点三点钟方向。”秦炎通过从头盔上拆下来的对讲机和张程进行联系。
“收到。”通过计算,张程很容易就找到了方位和秦炎汇合了。
尽管秦炎和张程等人都换上了当地的服装,但无论是发型的因素,还是个头,以及装扮的格格不入。都让两人在众人之间显得格外显眼。韩钟平,立马就发现了两人。
“两位,来得挺早呀,这么快就回报我了。”韩钟平,笑着走了过来。
“当然应该回报先生,不过请先看看,这些值不值些钱吧。”秦炎把张程手里的口袋拿过来,取出其中的一个玻璃瓶,递给了韩钟平。
韩钟平接过手里,仔细观察。
“好东西,这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如此晶莹透明,光滑温润,恐怕价值不菲。”韩钟平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在集市里作为中人,掮客也有好些年了。从未见过此等绝品。看秦炎手中的口袋大小,似乎东西还不少。这让韩钟平心中愈发肯定,秦炎等人的来头不小。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既然价值不菲,就帮我们换成钱吧。”秦炎看着韩钟平爱不释手的样子,也看出来了,这年代的人恐怕是没见过玻璃瓶的。就是不知道这玻璃瓶是不是叶医生装过福尔马林的瓶子。
“当然可以,就是不知道你们拿那么多钱干什么?又怎么搬走呢?”
“什么意思?”张程不解的问。
韩钟平拿出一枚钱币,递给了秦炎。
“这就是大安币,一枚有六铢重,两枚就是半两。你们这宝贝,若是由我公估,一件起拍价就是一千大钱。到手价,甚至会是起拍价的数倍,若是都卖了,你们俩人怕是抬不动的。”
秦炎心里盘算了一下。
“这样,我们暂时打算先在这丰州城落脚一段时间。不如,你帮我们买处院子,足够十几个人住的就行。多的钱就帮我们送到院子里。当然不会让先生白忙,先生该拿多少就拿多少,连带昨天给我们的衣服一并算上。”秦炎大方的把口袋递给了韩钟平。
“秦兄,倒是看得起韩某,既然如此,必然不负君之所托。”韩钟平转身就回到了小木台上。大声吆喝着什么。
随着太阳不断地高升,温度也渐渐高了起来。时间一点点的溜走,韩钟平手中的玻璃瓶一件件的递给了不同的人。但钱的影子没看见多少,反而是好些牲畜马匹往小木台后面拉去。
随着韩钟平手中手上最后一件玻璃瓶的离开,他本人也来到台下和秦炎汇合。
“韩小哥,你说的钱呢,就那么两箱啊?”张程忍不住问道。
“张兄别急,来集市的大多都是以货易货更多,带着钱币的其实并不多。”韩钟平指了指小木台后面的那些牲畜。“要把那些牲畜换成钱,还得卖给合适的人。你们可以先把这两箱钱抬回去,等我帮你们把房子的事情搞定了,再来找你们。”
“那你知道我们住哪吗?”张程说道。
“想必是县城外围的一家二层旅店。店门口还有家炊饼店的那家对吧。”韩钟平笑答道。
“你怎么知道?”张程挺好奇的。
“这不奇怪,你们从长寿乡往丰州县走,那是必经的旅店,丰州县地处要道,旅店众多,但能容纳人数众多,价格不高的旅店就那么几家而已。”
“那先生有劳了。”秦炎就带着张程往回走了。
等两人把箱子抬回旅店时,都到了午时。
何秋雨看到两人抬着俩大箱子时,赶忙上去帮忙。
“哥,你们抬的啥呀,这么老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