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净神香这等灵物,对修道人都颇有益处,更是难求。
好在李家还有几亩下品灵田,每年收获的灵植都耗在这净神香上了。
李祥福离开祠堂,便去张罗着族宴,家里的几位族老得亲自见见。
此外还需要去松鹤门酬请道人给孩子消灾祈福,勘验灵根,发放长命锁等琐事。
松鹤门的道人正午便赶来了,来的这位还是与李家颇有渊源的李道诚。
李道诚与李祥福的父亲是同门师兄,更是同宗兄弟。
后来李祥福的父亲在一次兽潮中重伤,归家不久便不幸陨落。
李道诚近些年来突破到了金丹,身份是愈发尊贵了。
李道诚这些年对李家颇为照顾,净神香这些灵物是他一手包揽。
当然,李家灵田的那些灵植也都是为他种植。
李道诚骑着飞鹤降落到李家庭院。
他先是去了一趟祠堂,上了一柱凝神香,请出了李祥云的神魂,随后便等待李家把孩子抱来。
由于王雨荣生产后身子虚弱,李祥福便亲自将孩子抱来。
进了祠堂,李祥福望见那一道红光笼罩的人影,不由得声泪俱下:“父亲……”
许多言语便哽咽在喉咙里,几欲颤倒在地。
那道红光便是李祥云,也是李祥福此身的父亲。
李道诚单手做印,打了一个清心诀在李祥福身上,让他压制住心情。
“谢过道长。”李祥云清醒后稳住身形,没有失态。
“痴儿,将孩子抱过来,给我看一眼吧……”李祥云叹息道。
李祥福将襁褓里的婴儿抱近父亲身旁,李祥云慈祥的凝望了片刻后,一道红光从他眉心射出,转入婴儿的躯壳。
红光刚一离体,李祥云的神魂便有些不稳,几乎离散。
“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李道诚无奈只能转手烧掉一张定魂符,不至于让他魂飞魄散。
李祥福先是看了一眼孩子,随即马上问道:“父亲他没事吧!”
“别担心,你父亲只是将这十几年积攒的阴德转赠给了孩子。”
“我已经稳住他的魂体,不过,他这几十年怕是不能再显阳间了。”
“哎,因果难了啊。把孩子给我看一下吧,这是公例。”
李道诚说完,便不再多言,似乎刚才的举动耗尽了他最后的情分。
只见李道诚手持一把堪云镜,镜光打入婴儿眉心,照射出婴儿的三魂七魄。
见到没有异状,李道诚又掐诀将婴儿身子扫了个遍,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中品木灵根,也算是可塑之才,来年可送入道门领取玉牌。”
李道诚将长命锁一并交给李祥福后,便乘鹤归去。
李祥福抱着孩子看着三位灵牌中红光浅薄的神像呢喃道:“父亲,你听见了吗,我李家复兴有望了。”
一年后,松鹤门送来了玉牌和几本道经。
五年后,李尔坐在庭院里背诵道经。
李祥福将打包好的衣物和银两交给王虎。
他看着庭院里将道经背诵得滚瓜烂熟的李尔,眉眼间不禁露出一丝温柔。
王雨荣搀扶着丈夫走近孩子,带着几分不舍摸了摸孩子圆滚滚的脑袋。
她从衣袖里取出一枚玉佩戴在孩子的脖子上。
“此行去松鹤门座下书院,莫要贪玩,好生学习……”李祥福叮嘱道。
孩子直到上了马车,才明白要去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不由得嚎啕大哭了起来。
王虎抱住在怀里踢打的少爷安慰着。
李家夫妇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官道的尽头,才打起精神进入庭院。
两天后,孩子终于来到了书院。
这里有一批和他年龄相符的孩子,他们在一位青衣执事的带领下开始道童的新生活。
陌生的环境很快让李尔忙碌了起来。
早晨卯时起来诵经,巳时练剑,中午吃完饭,有两个时辰可以休息,酉时画符,亥时入定。
这样忙碌的生活很快就让李尔忘记了家里生活。
只是有时入定的时候,他还是会怀念和父母在一起的生活。
三年里不断忙碌的生活,让李尔成为一个合格的道童。
松鹤门的基础武术和符义精要已经被他掌握得炉火纯青。
青衣执事再次来到书院,书院院长将这些年合格的苗子一一点拨出来。
孩子们听到名字便站了出来。
随着青衣执事掐诀招来灵兽鹤妖,被选中的道童便纷纷坐上来,去往新的天地。
李尔坐在鹤妖的脖子上,他低头扫了一眼那些被留下的孩子。
那里有些是和他三年共同生活的朋友。
他们还需要更加的努力,才能从书院离开进入一个更大的舞台。
这一刻,孩子有些想念他的父母。
尽管父母的形象在他的脑海里有些模糊,但他还是莫名的感到一阵伤感。
白鹤振翅飞舞,离开地面,腾入云层,穿梭而行。
书院很快变得遥远,隐入烟尘。
不到半日,一座青山显现出来。
飞鹤穿梭过护宗大阵,落入一个荷香四溢的池岸。
一位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人握住拂尘等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