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真人率先发问:“齐祖师算到这次兽潮本应五十年后发动。”
“不想妖邪作乱,天机反复,百年一遇的兽潮提前催化。”
“这次兽潮相较五十年前,或许难度有所下降,毕竟兽群也需要繁衍生息,贸然提前,这才打了个措手不足。”
“不知诸位长老有何良策啊?”
灵符一脉章季天率先回应:“五十年前,内院七代弟子外出遇袭陨落大半,导致传承青黄不接。”
“这次兽潮只是出其不意,我想规模应该不是太大,此次应当保全内院真种,让外院筑基和炼气弟子处理便可。”
“不可如此轻敌,章师叔。”
炼器堂玉道长率先发问:“倘若此次兽潮受到妖魔引动。”
“况且我听说这次兽潮有位妖圣插手。”
“倘若只派外院弟子,怕是既不能救得燕国,还会搭上松鹤门未来几十年的根基。”
章季天大义凛然道:“若是妖圣插手,我松鹤门也怕是抵不过它一根指头。”
“掌门师兄,并非我怕死,此次兽潮我灵符除内院子弟外,其余全部外出抗敌。”
“师弟莫要说些气话,此事稍后再议,且听听诸位长老意见。”掌门真人喝了一口灵茶,不急不缓的提议。
李道诚此时站了出来:“我是七代弟子。”
“当年兽潮凶险,内院弟子全员出动,折损不少,就连外院弟子也死伤惨重。”
“松鹤门这些年修养生息,才恢复元气,若是贸然出动,恐怕会动摇根基,所以我提议封山。”
“封山,怎么可以封山!”
“难道你李道诚没有凡人亲属在燕国?”
“虽说大道无情,但人非草木,只顾自身安危,与禽兽何异。”
“没想到你平日道貌岸然,却也只不过是个披了件道袍的禽兽,我王菡笙耻于和你为伍,今日割袍断交。”
丹院外聘长老破口大骂,说完便割断道袍,扔向李道诚。
李道诚不躲不避,任由那左袖击打在他的身上。
王长老根基就在燕国,而且燕国皇族当今天子还是她的孙子。
燕皇一脉跟她血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难怪她发那么大火。
虽说大道无情,道人不能直接干涉凡人。
但是道人也不是土里蹦出来的,也是父母所生,也有不具备灵根的凡人子女和后代,李道诚此言确实太过无情。
玉道长此时也借势发言:“我等修真者,受凡人供养,从人间入仙门,得获大道。”
“如若断绝凡人根基,岂不是自掘坟墓。”
“就算封山,又能躲到何时?”
“人世苍茫,大道难期!”
“只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
“王师姐说话太冲,万望李师兄不要放在心上。”
向来和李道诚不对付的剑庐公孙止,也站了出来。
“和这道貌岸然的鼠辈讲什么道理!”
“只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
“说得好!”
“我辈剑修不问苍天,只凭三尺青芒仗义人间。”
“此次兽潮,我剑庐一脉身先士卒,内院外院一齐出动。”
“就算是妖圣,我也要跟他碰一碰!”
李道长面色如常,丝毫不为所动。
掌门真人也是头疼,这还没商议出个结果,自己人就吵起来了。
不过这几位长老都说的在理,内院自从上次兽潮,损害颇大。
此次兽潮背后推手,高深莫测。
若是两月前没有妖圣闹出那么大的幺蛾子,也不会引动这次兽潮提前爆发。
若只是普通兽潮被提前催发,倒也不怕,外院弟子出动便可轻易剿灭。
倘若背后真的是那位闹的南离国大乱,导致上品道门御兽宗都分崩离析的妖圣。
十个松鹤门怕也是难逃一劫。
就算封山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何况王长老刚才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燕国毕竟是松鹤门根基所在。
燕国许多凡人与修士血脉相连,就算松鹤门肯封山,冥土神众也不肯答应。
燕国若是灭了,松鹤门倒是能去别的地方重建。
可冥土神坛不能走,根基定在这里,如何向祖师堂的列祖列宗交代呢?
思忖片刻,掌门真人发话了:“此次兽潮水深莫测,我松鹤门不敢赌那个万一,只能慎重考虑。”
“”我决定内院各脉子弟派出三成,外院子弟出动五成。”
“各脉长老除了有要事在身,其余都得外出保驾护航,务必保全弟子!”
“倘若真有那个万一……”掌门声音渐缓。
“师兄,莫要杞人忧天。”章季天劝道。
“且不说那妖圣何等身份,怎会亲自下场打擂台。”
“何况我听说青龙道宗执掌仙剑,那妖圣胆敢出来,一剑就能诛杀它。”
“章师弟,你不要和青龙道宗走得太近了!”
“莫要忘了我青阳一脉与青龙的恩怨!”
“况且青龙道宗远在万里,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掌门低喝道。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我会联系上宗,以防不测,你们退下吧。”掌门将手中灵茶放下。
此时十月下旬晚上,六枚白月悬挂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