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用最后一粒上品养气丹之前，齐云还是老实下山，去给武蕙授了堂课。
一次闭关少说便是七日，都溜号这么久，再不去上课，恐怕武蕙都要换老师了。
齐云还是得对得起自己的束脩，要没有武蕙每月奉上的那么多灵纸灵墨，上次试炼出门以及后面的遗迹探索，他可做不到那么财大气粗的随手乱撕画轴。
真没有武蕙的束脩，他就得常常去山水阁报道，做任务、赚墨金，来养活自己，哪像现在一副闲人模样？
这样的日子，修行进度都快了不少，无论如何不能丢掉这个大金主。
武蕙见他来，轻轻柔柔的见礼，认认真真的上课，半日时光也就过了。
齐云看着她的习作，忍不住赞叹道：
“这画功进境，一日千里。如今你的技艺，比画院大多数学子也不差，像是从小专于此道的。”
“齐师谬赞了。若无齐师悉心教导，也无武蕙如今进步。”
武蕙微笑道。
两人授课完毕，还有余暇，便就着点心品茗闲话。
凤梨酥、桂花糕摆在桌面上，精致与美味居然更胜于前世工艺。
齐云微叹，不愧是大家闺秀的吃食。
正悠悠然享受着封建主义的腐败，齐云听到武蕙轻声说道：
“赤果的方子我还没查明，不过有些线索，的确是家里有的。我再着紧找一找，争取早点给齐师寻到。”
齐云微微颔首：
“蕙姑娘有心了，倒不必着急。”
他最近忙于消化收获，有的是事情要做，赤果反倒不急于一时。
“不着急么……”
武蕙低声重复，欲言又止。
她看向窗外绿植，完美的侧颜如同谪仙，美而沉静，看不出一点心事。
……
回到山上，齐云调整好状态，直接开始了闭关。
在室内盘膝坐好，齐云仰头吞入最后一粒上品养气丹，压在舌下，全力运起《山川观气决》。
丝丝缕缕的凉意汇聚成溪，从舌下与丹田入体，进入经脉而交汇成一。
齐云调动着这股强劲圆融的灵力，顺着全身经脉循环，走大周天炼入己身。
等到经脉逐渐充盈，灵力如臂指使，齐云便如将军，指挥着这股灵力，挥师往督脉行去。
“这次，直接贯通督脉！”
督脉者，阳脉之海，主行气。若是督脉通，体内灵力循环彻底贯通，气息充盈，是神通修行者的一个大进境所在。
故而无数第九境的神通修者，一到任督二脉时，便死磕督脉，满心期盼早日贯通。
只是这时的神通修者，灵力尚浅，气血也不够充盈，若想攻克督脉这一大关，实在是无比艰难，许多人甚至在这卡住，心浮气躁，行差踏错，乃至最后误了道途。
齐云思虑再三，选择了先克任脉。任脉虽然同样艰难，但更偏气血，对灵力的要求没那么高。哪怕是神通修行者，体质经过变化，若再辅以食补、丹药，掌握了方法，当可徐徐图之。
正好齐云有丹药、有诀窍，打通任脉只有苦功，而没有难关。于是任脉通后，气血两益，再来冲督脉，便不再有天堑之感。
齐云调动着灵力，在崎岖狭窄的督脉之中缓缓开拓、滋润、护持。
一条狭窄无路的山涧，慢慢被搬去乱石、拓宽水道、加固岸堤。
终于从干涸的乱石峡谷之中，渐渐有了山溪涌下，而后是山野激流，最后是澎湃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