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儿,苏杰的内心不由得一暖。
想到上大学以来认识的好朋友窦丁、老王都是好人,都能够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帮助自己,想到这儿,原本沉闷的心情也好多了。
大年初八,苏杰提着两袋农产品来到了李秀来老师的家。
李秀来老师开门,看苏杰气喘吁吁地提了两大袋子重物,赶忙将他迎进房间。
“哎,来就来,还带东西干什么?”李秀来找来毛巾给苏杰擦脸擦手。
“老师,俺娘说了,本来应该初七给老师拜年的,这不是啥贵重东西,都是俺娘自己种的,自己家里的没有化肥,好东西。”说着,苏杰摊开了塑料袋。
李秀来看了两眼,不禁心中暗自感叹道,农民真的是很朴实啊。
他笑着让苏杰坐在沙发上,起身给苏杰倒水。
“不用忙,李老师。”
“你先坐,一会儿咱们去事务所。”
“好的老师。”苏杰是第一次来李秀来家,躬身欠坐,好奇地打量着屋子。
寒暄过后,两人一起打车来到了窦律师的事务所。
三个人碰头,将所有的事情再交接了一遍。
窦律师说:“放心,事情包在我身上。不过,秀来,这下你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啊,哈哈。”
“好说好说,回头我请你。”
“说好了,这次我得好好宰你一顿。”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道。
苏杰坐在旁边,如坐针毡。想到还在大山里受苦的姐姐,他真恨不得立马飞过去把人救出来。
一周后,苏杰的姐姐被拐卖到的那家山村老头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老头都懵了,他活这么大岁数,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惹上官司。
他的两个儿子也愣愣地看着传票,半天没缓过神。
没办法啊,民不与官斗,这事情一旦报了官,恐怕凶多吉少。
自知理亏的老爷子脸一沉,回头望向在卧室里躺着的苏沫,不禁气得牙根痒。
“我为了这个女人花了30万,不能这么便宜了,哼!”老爷子恨恨地说道。
“爹,这怎么办?”老二问。
“得让他舅舅负责,这一件事儿没完。”说着,老头拿拐棍狠狠地杵了两下地面,转身向卧房走去。
两个儿子知趣地退出了堂屋,他们知道老爷子是真生气了。
尽管他们心中有愧,但是至少要在宣判之前多玩几票,老爷子也是人,即使这场官司注定会输,也不能亏了现在啊。
老爷子反手将里屋的门关上,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令人不堪的喘息声。
“你说咱爸80多岁了,整啥?”老大无奈道。
“主要是看咱们哥俩不顶用,还想生个小的出来……”老二云淡清风道。
“他敢他要敢生个小的,分咱家产,我就把它弄到粪坑里,溺死!”老大气急败坏道。
“你有那胆儿,除了在村上收收保护费,欺负欺负那些庄稼案,你还会什么?”
老二嘲讽道:”你好,出去跑长途,骗这个骗那个。还把村都头的王寡妇搞大了肚子,丢的是咱爹的人!”
“切……”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白了对方一眼,朝相反的方向扬长而去。
一夜喘息,苏沫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怀孕,如果自己怀上了孩子,即使法院判她回家,自己也没脸回去了。
可是这又能由得她吗?一切都是命啊。
女人,天生就是这个命啊。
半个月后,遍体鳞伤的姐姐终于被苏洁接回了娘家。官司打赢了,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赔偿,可是,姐姐却再也不是过去的姐姐了。
她不再是黄花大闺女了,还弄了一身的妇科病。
只见姐姐艰难地走着,两只脚钻心的疼。
母亲看着女儿,她想象不到这些日子女儿在那个虎狼窝受了多少罪。
那老头没日没夜的折腾她女孩,为了不怀孕,女儿每天都会用力挤压自己的肚子……
可是,女孩子天生就应该是被保护的呀。
母亲恨自己无能,苏杰更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找李老师。
这样姐姐就不会受这些罪,像今天这样了。
安顿好姐姐,转眼间开学的日子也到了。
苏杰收拾好行李,拜别的母亲和姐姐,坐上车回到了学校。
那头,官司打输了的爷仨愤怒不已,将气全部撒到了苏杰舅舅的身上。
他们找了好几个壮汉,将苏杰舅舅家的长院砸了个稀巴烂,还将他们家的鱼全部毒死了。
苏杰舅舅自知理亏,在临村躲了三天,回家看,也只能干吃这个哑巴亏。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